“哦。”許諾一邊應著聲兒,一邊回到臥室裏。坐在床邊,拿著手機給馬靜心打電話。師父也快步走來,靠著許諾,坐在一旁。
電話接通。
馬靜心在電話裏嗯嗯啊啊一陣,才正式醒來過,抱怨著:“現在幾點鍾,你還打電話來?白天不打?我的錯,我忘了關機。”
許諾等馬靜心抱怨聲一過,就把事情說明了一下。
馬靜心的聲音很困惑,問道:“什麼須鯨?就是紅布裹的那個?不是樹根嘛。好像,已經扔掉了。”停一停,沒再說話,倒傳來輕鼾聲甚至磨牙聲,嘰嘰唔唔的倒像在說夢話。
許諾尷尬起來,側過頭,觀察著師父的反應,又朝手機裏喊了幾聲“馬靜心”。
電話那邊再次傳來馬靜心的聲音:“嗯?手機沒關機?關機,關機。”
電話中斷。
許諾尷尬起來,將手機放在床邊的桌櫃上,問著師父:“現在怎麼辦?”
師父拖著拖鞋,冷冷地朝臥室外走去,一邊淡淡地回著:“還能怎麼辦?你真要去翻垃圾桶?我可丟不起這臉。”沒有回臥室,而是摁亮客廳的吊燈,坐到客廳沙發上。長籲短歎一陣,靠在沙發枕上,怔怔地瞧著平板電視機。
許諾也快步地走進客廳,在客廳坐下。
剛坐下,師父就難過地轉過頭來,聲音嘶啞:“為師給你安排個任務。”說著,又安慰著許諾:“放心,不是翻垃圾桶。”從茶幾上的抽紙盒裏抽出一張紙,擦拭著額頭,淡淡再說:“你去買點酒菜來。為師想喝醉。”
說著說著,開始欲哭無淚地苦笑起來:“為師的心疼啊。這一裹須莖是可以救兩條人命的。馬家丫頭說扔掉了。”一麵揚起手來,示意許諾快去,一麵解釋著:“我這須莖本來是打算給小娃娃用的,不過,後來舍不得。這下倒好。”說完,沉默起來。
許諾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事情,根本就沒法安慰。隻有快速地換上鞋子,離開租房,朝樓下跑去。
蓉城跟小地方不一樣,這裏有許多不夜店,二十四小時都可以買到吃喝的。剛下到樓下,師父就打電話來,讓許諾買兩瓶白酒。
許諾應諾下來,快步朝小吃街而去。買上一些有油有味兒的小吃,將烤串也都買上幾人份的。再到超市裏買過兩瓶白酒。雙手提著袋子就往回走,快速地回到租房。
換上鞋子,在茶幾上擺上小吃、燒烤、白酒。又從廚房拿來兩個紙杯、兩雙筷子。
師父斟滿酒,一口下去就喝掉半杯,再斟滿,然後才動筷吃著。許諾也斟上酒,在一旁陪飲。
喝了一會兒,師父漸漸有些醉意。停下筷,放下酒杯。沉默一陣,輕聲說道:“其實,我這須莖就是真正八百年的人參上的。”望向許諾,又淡淡望著酒杯發呆,輕聲繼續說著:“你跟我這麼多年,該知道如何區分人參的年歲。人參因為春夏秋冬的季節變化,隨著溫度、光照、營養、水分的不同,莖上會有周期性的紋理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