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從椅子上站起身,拿出手機。撥通電話,朝手機裏說道:“馬日財,我這幾天閑著無聊。到你們家作客,接不接待?”
手機裏傳來馬老爺子詫異地聲音:“你要來?”又傳來嗬嗬的笑聲,跟著才說道:“來吧。順便帶些藥過來,我有些緊張。你來,我們聊聊天兒也好。”
師父嗯了一聲,掛斷電話。朝許諾揮揮手,示意許諾進櫃台裏,一麵說著:“再開些鎮靜的藥。”
許諾聞言,點頭同意,快速地回櫃台裏,包上幾種效力的鎮靜藥。師父則在店裏快速地走來走去,嘀嘀咕咕著:“我見成良隻有困倦的神色,哪有壓力?到了馬日財、馬靜心這裏,怎麼壓力就這樣巨大?”一麵嘀咕,一麵疑惑著搖頭晃腦,直言:“不明白,不明白。”
過了一會兒,三人離開藥店。攔下一輛出租車,進到車裏。馬靜心雖然已經開始迷迷糊糊,不過,自己家的地址還是知道的,便把地址給司機說了一遍。
出租車在蓉城一陣飛馳,載著三人來到馬家的別墅。
門衛慌忙打開院門,讓三人進到院裏。馬日財正在院裏的花壇邊走動、澆水、拍照,瞧見院門這邊的事情,遠遠朝三人招起手來。
馬靜心輕聲喊起來:“爺爺,我先回去睡一會兒。我困。”說完,徑自回別墅裏休息去了。
許諾、師父則順著花壇間的小徑,快步朝馬老爺子而去。
馬老爺子有些困惑,指了指別墅,問道:“靜心這是?”
許諾便立即回馬老爺子的話:“靜心很焦慮,剛吃過一些鎮靜的藥。應該會一覺睡到晚上去的。”一邊說,一邊羞紅臉來,意識到自己犯了稱謂上的錯。跟著馬老爺子的喊法,也管馬靜心叫靜心。
馬老爺子根本不介意,隻是淡淡望著別墅那邊,輕聲說著:“這樣也好。小孩兒擔心這些事情做什麼?也幫不上忙的。”說著,便問道:“你們給我開過藥沒?別太重,我是不能睡著的。我隻是需要輕微鎮定下。”
說完,揚起顫抖著的左臂,右手也顫抖著指著左臂,輕輕一笑:“你瞧瞧,我這夠不夠緊張?你們隻看到我們富裕的家世,你們隻看到我們光鮮的門楣,你們哪裏知道我們的壓力。”頓一頓,提著澆花的水壺,顫抖著給花草澆水。
一麵澆水,一麵說著:“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緊張過。想當年,剛創業的時候,我是一夜白頭。多少回,我想過放棄;多少回,我想過退縮:不過,終於風風雨雨走到現在。”
放下水壺,招呼著許諾和師父:“跟我來,這邊有木椅。你們就陪我聊聊。我也不再澆水。”然後,領著許諾、師父順著花草間的小徑前行,在花草間穿梭著。
繞來繞去,跟迷宮一樣。
忽然,一切霍然開朗,三人來到花園的正中。
正中有一處活水的水塘,裏麵種植著荷花,極為亮麗,不過,不知道品種。水塘的水是活水,既有進水口,也有出水口。要是雨水太多,則會自己從出水口流出,不會漫灌花園。水塘邊有一處秋千架,上麵纏著花花草草。靠花壇的地方,有三張白色的木製長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