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絲筠聽他說了漢語,心頭一凜,阿古拉哼笑一聲,從床上下來,走到了白絲筠的麵前,不由分說,將她頭上的頭盔摘了下來。

“這個樣子,果然更像以前的你。”

白絲筠聽到這話,心頭亂成一團,可很快她就平複了心情,既然被發現了,白絲筠也不做隱瞞,她看著阿古拉恢複了正常的聲音。

“很難想象,有朝一日居然會以這種樣貌相見。”白絲筠把頭上的頭盔取下,放在了一旁,少了頭盔她原本的模樣,愈加貼合了。

看著白絲筠,阿古拉竟然有一種恍惚感,她笑容和曾經小心翼翼的模樣完全不同,這一身男裝,給她多了幾分利落瀟灑,眉宇間帶著幾分高傲,唯有眼神清澈猶如曾經,但眼底的光芒卻更為耀眼。

“嗯。”阿古拉低下頭,不再去看她,他曾經很想見白絲筠,想知道她怎麼樣了,是否已經恢複,噬魂草的藥效對她還有多少傷害,每每想到就會極為不安。

可今日,明明白絲筠就在自己眼前,他卻不想看她。

或許,是他不想讓白絲筠看到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

“你不該來。”阿古拉喃喃道。

“為什麼?其實我早就該來了。”白絲筠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這衣服和鞋子都極不合腳,平日在王府裏,東西齊全還能舒服些。

阿古拉看著白絲筠,他很難把那個時間總是萬事謹慎的白絲筠和現在的這個人重合在一起,甚至,他會有一種,那個人就是“納塔”而這個人,是承王王妃的想法。

“你想來作何?來勸我投降嗎?還是來告知我,我的死期?”阿古拉知道,自己現在為階下囚,根本沒有什麼選擇的可能,他的身世都隻在那個主將的一念之間。

白絲筠眉梢一揚,輕笑一聲,她的笑容惹來了阿古拉的注意,她整個人斜倚在椅子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別說是大家閨秀,就連一個女人的模樣都沒有。

“你在笑什麼?”阿古拉問。

白絲筠笑夠了,甩了下耳邊的碎發,看著阿古拉,“阿古拉,這樣的鎖鏈能夠控製得了你嗎?”

阿古拉幾斤幾兩白絲筠心裏清楚得很,即使他腳上手上都纏著鎖鏈,可是這隻有手指粗細的鎖鏈在阿古拉的麵前,怕是就像是一根繩子一樣輕鬆應對。

阿古拉看著手腕上的鎖鏈,冷聲笑起,他抬眸看向白絲筠,眼底帶著幾分陰狠狡詐。

“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嗎?”他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帶著狠光,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匹饑餓的老狼,看著覬覦已久的獵物,露出了森森獠牙。

白絲筠身子微微前傾,看著阿古拉,絲毫沒有任何懼色。

“你會嗎?或者是,阿古拉你敢嗎?”白絲筠早已經將他看透,若是阿古拉想走,別說是鎖鏈就是墨池淵親自來看著,都未必能困得住他。

“你知道你現在稍稍一動,會有什麼後果嗎?”白絲筠聲音清冷猶如冰冷的雨水,打在阿古拉的臉上,“蒼邦有數百位百姓還有所有的隨你當日出征的將士現在都在這個大營之中,若是你有一點點輕舉妄動,這些人的性命,你考慮過嗎?還有,補充一點,晨國已經派人看守住了蒼邦,那些沒有被抓來的人,生死也都握在晨國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