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生的?”慕思城終於等來了這一句,卻,已經遲了。
然然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
“是白然然,是我姐姐白然然,你放過我吧,我求你放過我。”白安安想掙紮,可是兩條腿被固定的死死的,也分得開開的,子宮裏的橡膠管已經被往下拉出了一些些,可因為骨縫沒開,每拉下一點,都是要命一樣的疼。
慕思城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掐進了肉裏,他都不自知。
白安安終於承認了。
可什麼都晚了。
果然是然然為他生了可愛的小睿。
“那你的臉呢?到底是誰毀的?”
白安安一怔,沒想到慕思城還記著這件事,“我的臉沒毀,那不過是我化的妝容罷了,你沒有碰過,所以沒發現,我的臉根本沒毀,潑我‘琉酸’的那個女人是我找的一個側顏象我象白然然的女人假裝的,潑到我臉上的不是琉酸,是水。”
“所以,然然的臉揭下來,你根本沒有用過?”
“沒……沒有,我沒有用姐姐的臉,你饒過我吧,思城,我求求你了。”白安安身前的女人還在拉動那個橡膠管,圓圓的橡膠管此時正一點一點的往外下。
“白安安,你真無恥,給我拉,再拉,這樣的懲罰要每天給她進行一次,一天也不能停。”慕思城真的恨極了。
這一刻,他不知道是恨白安安,還是恨自己。
是白安安逼死了白然然,可何嚐不是因為他的不信任呢。
從小樓裏離開,外麵下雨了。
那淅瀝的雨仿佛是白然然的淚水似的。
她被冤枉時,一定是恨極了他。
而他那時完全的被小睿的出現給迷亂了思維。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白安安稱為兒子的小睿,居然是白然然所生。
這樣的曲折,任是再聰明的人,也不會想到的。
是白安安,是她算計了一切。
慕思城沒有上車,而是走出了院子,往市區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手下急忙上了車,開著車跟在後麵。
誰也不敢上前打擾慕思城。
他一個人的背影,看起來是那樣的孤單,孤單的讓人心疼。
太太死了,還是那樣的死法,任誰知道了真相能不心疼呢?
慕思城就那樣一步一步的用走的走到了存放白然然骨灰的墓園,他取走了白然然的骨灰。
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小睿睡得香沉,他就抱著白然然的骨灰躺到了床上。
以前,他們是夫妻,每天睡在一起。
以後,他們也還是夫妻,他還是要與她睡在一起。
他想過要陪著她一起到另一個世界,那樣她就有他這個伴了。
可是,一想到小睿,終於還是放下了這個執念,他不為自己,也要為小睿。
“爹地,你抱的是什麼?”慕思城醒了,眼前是一張放大的小臉,是小睿。
慕思城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盒子,輕聲道:“叫媽咪。”
“媽咪。”小睿什麼也沒想的就叫了一聲。
慕思城的眼睛卻一下子就潮潤了。
然然撞車前最想的一件事也許就是能聽小睿叫她一聲媽咪吧。
現在小睿真的叫她了,可她卻再也聽不見了。
“爹地,你告訴我媽咪去哪了?為什麼我幾天都沒見到她了?”小睿與白安安雖然不是特別親近,但是是白安安把他帶大的,所以,在與慕思城相認之前,他的世界裏就隻有一個白安安。
“小睿,白安安不是你親媽咪,你的親媽咪另有其人,知道嗎?”慕思城摟過了兒子,一大一小兩個的中間就是那個骨灰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