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聽。
小手緊握著慕小睿的,他害怕,害怕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叫慕思城做爹地了。
慕思城昏迷不醒了。
可是小島上的醫療狀況根本沒有辦法為他實施手術。
如果不是慕思城的手下趕到別墅卸了洛宇天的人的槍,慕思城現在還倒在血泊裏。
可他現在這樣子,生死不卜。
白然然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那時她撞車的時候,以為自己要死了,那一刻,她是真的很恨慕思城的。
可今天,當他不顧一切的以死來拆穿洛宇天,她才知道,愛一個人不容易,恨一個人也不容易。
隻因,愛到了極致才會恨。
而恨極全都是因為太過深愛。
飛機在兩個小時後終於回到了她記憶裏的那座城市。
慕思城進手術室的時候,大掌還輕握著她的手。
那是他倒下去時就保留的動作,哪怕是隔了兩個多小時,哪怕是他昏迷不醒了,也沒有鬆開。
那是因為放不下吧。
她去了他的客房,在垃圾桶裏找到了他的遺書。
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結局,所以,提前寫下了遺書,並且在她靠近的時候告訴了她遺書就在垃圾桶裏。
看著遺書上白然然、慕小睿,還有白小哲三個名字時,她再一次的淚如泉湧。
“手術重地,家屬請留步。”護士攔住了白然然。
白然然低頭看了一眼還握著自己手的那隻大手,輕聲道:“你看,他離不開我,我想他活下去,他在哪,我在哪。”
醫生和護士全都落在了白然然與慕思城握在一起的手上,最後,一個醫生道:“除非你答應進去手術室後不會影響我們做手術。”
“我答應。”白然然身子一顫,不管慕思城是死是活,她都想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守在他的身邊,陪著他一起走過生死的界限。
手術開始了。
冰冷的器械落在了慕思城的頭部。
取子彈。
取彈片。
可就是那麼一枚小小的子彈,卻足足的取了五個多小時。
醫生的額頭全都是汗意,一旁的護士不住的為他擦著汗。
這樣的一場腦部手術,壓力大的可想而知。
終於,醫生完全鬆懈了下來,“好了,已經取出來了,沒有傷及大腦,不過,傷到了腦骨。”
白然然一喜,“醫生,你是說思城他不會死,還有可能活過來,是不是?”
“這個,我也不是很確定,慕先生命很大,這枚子彈不管往哪個方向偏一點點,他此刻都不會有呼吸了。
可正好子彈就打在了那個位置卡在了腦骨上,也正好讓他撿了一條命。
不是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我想慕先生應該會醒過來的。”
春去秋來。
冬來夏往。
轉眼,一年過去了。
白然然買了菜回到了別墅,慕小睿和慕小哲立刻迎上來幫她提著菜,“媽咪,你去看爹地吧,我們來摘菜洗菜,等你看過了爹地就來煮飯喲。”
“好。”白然然捏了捏慕小哲的小臉,孩子四歲了,卻一直都以沒叫過慕思城做爹地而遺憾。
這個遺憾,不知道還要等多少年才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