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的手伸出, 在不斷變換的昏暗燈光下泛著瓷器一般溫潤的光澤,電梯晃動間,與姬清海胸膛平齊的修長指尖跟隨慣性, 甚至戳到了他的胸口。他的胸口與這玉白色的指尖隻隔了薄薄的一層棉質襯衣。
一點一戳,一戳一點。
姬清海的大腦一片空白, 世界仿佛被胸口那點微涼的觸感填滿, 他的眼神發直,耳際隻能聽到咚咚咚的鼓點, 是他的心跳。
“姬老師, 你怎麼了!”
理智仿佛飄遠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當姬清海再次回神時,隻聽到小於的一聲驚呼。
“什麼怎麼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 那隻原本攤平在他胸前的手突然放大, 捂住了他的鼻子。
瑩白的藝術品上沾染了斑斑殷紅。
“姬老師,你流鼻血了。”
“是天氣太熱了嗎, 哎,天氣太熱了,清海你最近肯定沒好好睡覺,太累了, 太累了。”張一鑫在一旁急的手忙腳亂,好在電梯很快下到底層。
林雨澤掏出西服上衣口袋中的裝飾方巾給他捂住鼻子。
姬清海隻覺那雙手指微涼,不但搭在他的臉上, 甚至觸碰到了他的嘴唇。
“怎麼還出, 這麼多血, 快送醫院吧!”一名保鏢大哥麵色深沉,著急道。
“我去開車,”另一名保鏢大哥也焦急的掏出了車鑰匙。
“一會我跟你們去, 小於你跟林雨澤打車回去,天也不早了,明天他還有戲要拍。”
“我幫他先止血吧。”林雨澤一邊說著,一邊就要騰出手按姬清海的身周大穴。
原本還想說自己不需要去醫院的姬清海眼看著他的手指就要朝自己的臍下伸去,當時什麼也顧不得了,一聲大喝“你要幹什麼!”
“我……我沒幹什麼。”
“不,我不需要你,你們快送我去醫院。”姬清海臉色慘白,看著林雨澤的眼神也完全變了。
果……果然是不知檢點,以後要是誰跟他結了婚,還……還,頭上還好得了。
林雨澤被他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手,“我隻是壓穴止血,不疼的。”他為自己辯白一句。
“我又不是怕疼!”姬清海仰著頭,也急了,“一會讓小於先送你回去,等我去趟醫院就去找你。”
“祖宗,您還惦記什麼對戲,都流鼻血了,趕緊好好休息休息,這天幹物燥的,你上火可定是前幾天熬夜熬的。明天咱還有支西服廣告,回頭可別在片場暈了。”張一鑫擔心極了,雖說姬清海導演的《妖仙》眼看收視率眼就要大爆,但他身為藝人,為了拍攝這部電視劇幾乎四五個月沒接什麼正經工作,人氣到底有所減退。雖說姬清海不在乎這個,但張一鑫在乎。
之前因為林雨澤在《飛翔吧,男團夏令營》被陷害的事情,他已經被主管喊去開了小灶。如今姬清海這顆搖錢樹是決計不能再出差錯。
被一群人簇擁著,姬清海上了車。
眼看他們離開,小於也對林雨澤說道,“林老師,我們也走吧,我剛剛叫了網約車。”
因著《妖仙》上映,再加上之前《飛翔吧,男團夏令營》在網上鬧出的熱搜,林雨澤已多少有了些身為藝人的名氣。
怕被人認出後引來不必要麻煩,小於幫他帶好口罩帽子,做好偽裝後,兩人這才聊著天,離開地下車庫。
“師傅,停在雲端小區門口就行,我朋友自己走進去。”車子快到家時,小於對司機說道。
“真的不用送他進去嗎,這小區挺大的。”
“不用,讓他多走兩步,鍛煉身體。”小於笑道。雖說他對林雨澤的偽裝十分到位,不過他的身材畢竟還在那裏擺的,若再讓司機師傅把人送到宿舍樓下,連蒙帶猜的,難保不發現他的身份。
之前因著林雨澤參加《飛翔吧,男團夏令營》前後發生的事情,張一鑫早跟小於交代過,別看林雨澤現在名不見經傳,卻有好幾撥人在背後搞小動作。因此小於也提高了警惕。
像這種防備,雖無必要,卻是以防萬一。
“真的不用我送您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