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慢“哎呀”的尖叫了一聲,急喊道,“快送他去醫院。”
說話間便要俯身去抬餘莧的肩,餘莧似乎有些神誌不清了,隻悶悶喊,“疼,疼啊。”
到底是瞿南喬冷靜些,止住了沈雲慢的動作,“別動,先不要動他。”又吩咐道,“江媽,再去拿幾根蠟燭來點上,順便帶上盒火柴來。雲慢你去打盆幹淨的水,雲汀去找條繩子來,快!”
老少三個女人,一得令,也顧不得其他了,撥腿便進了屋,各自拿了東西來,江媽抖著手點亮了四根蠟燭,一時明亮起來,燭光下,隻見餘莧已是陷入了昏迷狀態,隻隱約可聞喃喃自語,“疼,疼,想吐,惡心,好惡心……”
瞿南喬皺著眉,拿過沈雲汀尋來的麻繩,將餘莧的手臂先用力紮了起來,邊吩咐摟著餘莧幾乎要哭出來的何叔道,“你拿一根蠟燭四處照照,小心看還有沒有蛇在。”
一邊已經麻利的拿起江媽放在一旁的火柴,“哧”的點亮了一根,在餘莧手腕上被蛇咬過的傷口處燒了兩燒,連燒了三根火柴後,這才拿過沈雲慢手中的刀。
又在蠟燭上燒得紅了,去割那傷口,傷口並不十分大,有兩個牙洞,可見上麵還有烏血緩緩往外頭冒著。
他緊繃著雙唇,細心的將那兩個傷口做十字狀劃開,一擠,那烏紅的血便如同蛇一樣遊了出來,他邊擠邊用清水往那傷口衝,直待到那傷口擠出紅色的血來。
這才長出一口氣,丟下手中的東西,吩咐還在檢查附近有沒有蛇的何叔道,“好了,應該已經跑了,別找了,你幫我抬他上車,快去醫院。”
照瞿南喬的意思,原是要她們幾人在家裏,他與何叔送餘莧去醫院便罷,然則沈雲慢執意要去,江媽與沈雲汀兩個許是怕被那蛇嚇得怕了,亦是硬要跟著去。
不得已,隻好將餘莧抬去了何叔開的車上,由沈雲慢照看,又塞給她一隻懷表,一再吩咐,“隔十分鍾要給他手臂上的繩子鬆上一鬆。”
他自己則帶了江媽與沈雲汀,兩輛車火急火燎的,直奔醫院而去,到了挪威人開的醫院裏,一切交由醫生,所幸將好有解“青毒鉤”蛇毒的血清,待醫生處理完,不禁也要讚歎一句,“你們當中有人是學醫的?”
“怎麼了醫生?”沈雲慢不禁納悶。
“你們處理蛇毒的方法很正確,也來得及時,不然的話,隻怕這位先生可要麻煩了。”
“哦。”沈雲慢道,不禁調頭便看了一眼瞿南喬,又指著尚還躺在床上的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餘莧,“那為何,他還沒醒過來?”
“沒有這麼快。自然會醒來的,等他醒來後也還要觀察一下,最好是再住幾天醫院,等他醒來,再做做檢查……”
因出了這樣大的事,九重天今天是去不成了,掛了電話去,幾人便就在病房外頭坐著,等餘莧蘇醒,沈雲慢看著瞿南喬,不免就問道,“你什麼時候連被蛇咬了都知道怎麼處理了?”
“哦,”瞿南喬道,“是含煙告訴我的。”
“含煙?”沈雲慢眉頭輕皺,疑惑著笑道,“你什麼時候還和含煙有聯絡呀?”
“哦。”瞿南喬點點頭,“前段時間不是有事去了趟長沙,剛好在嶽蔍山腳下碰到蔣小姐,你說巧不巧,也是有個人被蛇咬了,她去解毒,我一見是她,就同她聊了聊天,順便請她喝了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