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雙人同心(一)(1 / 2)

趙科就笑起來,伸手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做戲就得做像嘛。”

沈雲慢頓時叫這兩人氣得不行,問道,“你們要做戲,好歹也提前說一聲,我的命都叫你們嚇沒了。”

“哪裏料到有這樣一出,”李立剛亦笑道,“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打爛一壇酒,轉移了那人的視線。今天我們這些人,隻怕一個都逃不掉。”

“你怎麼知道那個壇子裏是沒有放槍的?”沈雲慢不免詫異,問道。

“我作了記號的。”李立剛笑道。

她就恍然大悟,點點頭,“原來如此。尚好有你們幾個在,不然叫我一個人,我是糊弄不了那人的。”

見幾個人都不說話,就又道,“我看那個關卡還是得有自己人。要不然時時的像今天這樣,可不得了。還有碼頭上,也得有人才行啊。”

趙科看著她就又笑了一笑,“那時候鶴林說就選定了你。我們還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今天看你的表現,唔,還不錯。”

沈雲慢一時氣不打一處來,跺一跺腳,怒道,“鬧了半天,你們這是還在考驗我呢?”

“這可不是考驗啊。”趙科道,“事出突然,我們也沒有料到的。不過總算是你過了我們的考驗,沈雲慢同誌,歡迎加入我們銀城地下黨組織。”

沈雲慢一時嚇了一跳,隨即又笑起來,追上去,在趙科肩上捶了一拳,“知不知道差點叫你們害死了。這一拳,就算是為立剛報了仇。再來一拳,算是我為自己出出氣……”她一邊說,一邊就又揮拳要來打他,他就哈哈笑起來,邊躲邊道,“好了,好了,別鬧了,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樣搞定大碼頭關哨的那個煞星才是……”

說到大碼頭,沈雲慢臉色就變了一變,緩緩道,“上船的時候又打爛了一壇酒,那裏麵掉出來的,是不是一支槍?被瞿二爺踢到江裏去了。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他會不會對外頭說什麼……”

“嗚,這個事,啊,這個事……”

“哎呀,餓了,去找些吃的去?”

她皺著眉,見這四個人含糊其詞,根本不理會自己,一時又是急,又是氣,“你,你們……”

這四人卻是根本不再理會他,揚揚手,“這事明天再來商量……”

沈雲慢便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行了出去。

二十七、

於是一這夜,便睡得極不安穩,一閉上眼,浮現的便是瞿南喬飛起一腳將那槍踢進江的畫麵,到後來,總算是迷迷糊糊睡著了,卻又做起了夢,兄長與他,各拿一支槍,彼此射殺,隻叫她苦不堪言,“哇”的一聲,便醒了過來。

翻身一看,窗外頭卻是露了一點鯉魚白,再一看表,已然是到了天亮時分了。

就起了床,披了一件衣服,立在陽台上抽煙。已經是深秋了,可見陽台的欄杆之上,都結了簿簿一層白霜,她頓時就打了一個哆嗦,在這清冷的早晨,晨曦一點點在樹梢亮起來。

彼時腦中竟反倒是漸漸清明了,想必,是叫他看出了端倪,他對她的情誼,她又不是不知道,唯今之計,也隻有先探探他的口風,再做打算了。

於是就下了樓,洗漱完畢,同沈雲汀吃了早餐,由江媽送她去學校,自己則在心中默念良久,深吸一口氣,提起電話撥到瞿公館去,卻是許氏接的電話,一聽到她的聲音,極是驚喜,問道,“是雲慢呀?”

沈雲慢就笑了一笑,“您好瞿老夫人。”

許氏的笑就滯了一滯,聽到沈雲慢問,“瞿先生在嗎?”

“南喬呀,他在的。”

就叫瞿南喬接了電話,沈雲慢一聽到他的聲音,一時竟是心中堵著,萬般的情緒凝噎起來,憋出一句話,“瞿,瞿先生,昨天的事……”

“是沈小姐啊。”瞿南喬道,“沈小姐有事?”

“啊……”沈雲慢點點頭,“是,瞿先生,今天可有空,能來一趟沈公館麼?”

她就聽到那頭死一般的沉默,良久,方聽得瞿先生道,“好。”

就輕輕的撲一聲,掛了電話。

她從來沒有像今時這般,這樣渴望又害怕見到他,心裏焦灼得不像樣子,往嘴裏罐了大一口茶,仍是止不住的焦急一層層往外頭冒出來。

可是瞿南喬他仍沒有來。

她就上了樓,打開衣櫃,用手指一件件劃過去,可是這滿櫃的衣香裏,竟是找不到一件妥當的穿著來見他。她閉上眼,搖搖頭,回想起從前的日子,他說她穿粉色好看,是了,有一條黑色的長裙,穿在裏頭,外麵再穿一件粉色的大衣,黑色的高根鞋,下得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