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激動了麼?可能事關青瑤的安危,妾身有些心急罷了。”溫氏反應過來之後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嘴邊還帶著絲絲的笑意,來表明自己剛剛根本沒激動。
將軍也並未再仔細打量溫氏的一舉一動,而是繼續吃著麵前的東西。溫氏看此時將軍也再無其他的反應,這才算略微放下心來,也若有所思的喝上幾口魚湯。
“這幾日軍中有急事,我還要回書房,今夜便不過來了,天氣涼了,你照顧好自己。”將軍的這一番話也算讓溫氏放下心來,也同樣關心的幾句話說予將軍聽。
看著將軍的背影,溫氏的心裏有些矛盾,將軍此時到底是什麼意思,最近這一年,溫氏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將軍了。
可是將軍回到書房之後可不像是溫氏那麼平靜,他表麵雖然沒有任何動靜,可是心底早已波濤洶湧了。將軍的平靜是暴風雨來之前拿短暫的平靜,隻是他保持平靜是因為暴風雨隨時都會降臨。
“父親,昨夜有人要殺青瑤滅口,若是此人得手了,那麼那巫蠱之禍青瑤必然要背上,可青瑤一死死不足惜,可父親還置身於陷害之中,這巫蠱定然是有人要害父親。”鳳青瑤在書房之中所思所想無一不是在擔心將軍的安危。
那個時候將軍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女兒雖然多年未與其親近,可是她終究也是長大了,也學會了如何關心和孝順他這個父親。
“現在是你母親再調查這件事情,空口無憑,難不成你還要懷疑你母親?”將軍聽完鳳青瑤的話,自然想到了鳳青瑤此舉莫不成是想要為自己脫身,順便家夥給溫氏?
他終究還是相信溫素梅的,畢竟這將軍府中為他生兒育女的溫氏,她這麼多年掌管府中並無披露也沒有多大的錯處,懷疑終究是懷疑,之前的那些懷疑還是無憑無據了,不能撼動溫氏在他心中的地位。
“自然不是,青瑤無憑無據怎會懷疑自己的母親呢?隻是父親,此人在暗我們在明,父親不妨聽聽誰聽見此事最為激動,誰又對此事做足了準備便是了。”鳳青瑤很清楚,今天的事情溫氏定然率先聽見風聲,若是她做的,她定然要給自己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她不會有絲毫的畏懼,不怕將事情鬧大,徹查清楚也會和自己無關,可若真是未曾做過的人,皆是好奇這件事情的原委,就好像四姨娘去向將軍稟報的時候,所訴說的都是疑問。
將軍坐在書房,此時連燭火都未曾點燃,黑暗之中他不斷的回想起鳳青瑤所說的話,再想想今天他陡然提起此事的時候溫氏那樣的反應。他絕不相信鳳青瑤可以未卜先知,但是他卻相信做賊心虛。
“將軍,你說最近的這些事情為什麼都衝著二小姐去了?先是失足落水,而後是巫蠱之禍,到現在有事毒害。不知是二小姐命犯太歲還是得罪了什麼人,自從中秋之後,二小姐就未曾太平過。”
四姨娘的這席話也反反複複的回蕩在將軍的腦海之中。是啊,為什麼樁樁件件都離不開鳳青瑤,中秋合宮宴,巫蠱,將軍覺得此時將軍府真是一團糟。
誰要對鳳青瑤下此毒手,本來他心裏疑惑,去溫氏的房中就算是為了將溫素梅的嫌疑洗清了,可是這一趟回來之後,將軍倒是越發懷疑了。
“二小姐真的知道您的生辰八字麼?這種事情妾身還不曾知道呢。”四姨娘說出了當日溫氏指證的地方,此時也正是讓將軍疑惑的地方。
“還未歇息?”將軍走進張氏的房內,此時她好似山間的清泉一般,看著素淨到底,並不像溫氏那般精致,可是卻別有一番韻味。
“將軍,這外麵天寒地凍的,這麼晚怎麼還過來了。”張氏看見將軍過來之後會心微笑,將將軍的外袍掛在一旁,自己所繡的簇簇紅梅的套子包裹著的暖爐從自己的手中放到了將軍的手上。
將軍覺得到了張氏這裏,就能夠感受到濃濃的愛意,那是因為張氏一直都是巴心巴肺的對他,從前如此,這十多年之後一如初見時的那般,她始終似春風一般徐徐拂過。
“許久未來看你了,不過你房中可是缺少炭火,怎的這般冷?”將軍坐下之後隻覺得屋內陰冷,比外麵的溫度暖和不到哪裏去,她的繡工還是那般出眾。
“不缺,妾身倒是覺得比前兩年好很多了,妾身知足。”張氏的謙和和容忍將軍一直都知道,她心性如此,也不願爭奪什麼。
“委屈你了。”將軍將暖爐放在張氏的腿上,他的手掌包裹著她那冰冰涼而又纖弱的小手,關懷備至的看著張氏。
張氏是一個容易知足的女人,而且她對將軍的恨意竟然在將軍待她的點點好都彌補了。三從四德,張氏果然是一個合格的婦人。她的自尊自愛少的可憐,為了將軍,為了自己的孩子她能如此的或者也一樣知足。
“將軍還能時常來探望,妾身就不覺得委屈。”將軍和張氏你儂我儂的,為這室內也添上了一縷春意,撒上了一層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