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擔心,擔心會有什麼端倪,更擔心這背後的一切會嚇到君庭軒。想來沒有人能說的清楚她究竟為何會重現當前,又或者,她什麼時候便會離開?
當她執念消失的時候麼?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她看著君庭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低下頭。若非那雙舉足無措的雙手,還展現不出鳳青瑤的掙紮呢!
君庭軒行至她的身體,提起筆,寫了同樣的兩個字‘從別後,憶相逢。’
寫完後帶著點趣味的目光看著鳳青瑤:“不若你來試試臨摹我的字如何?”
這字鳳青瑤竟然寫不出二分氣勢來,仍舊是柔弱娟秀,她貼的有些懊惱的模樣倒是讓君庭軒覺得趣味十足。
“腕力不夠,怕是你寫不出我的字了。”君庭軒笑著又搖頭的模樣被鳳青瑤記在了心裏。這臨摹字跡並非急在一時,豈能讓他白白撿了笑話。
她放下了毛筆,不聲不響的收起了那幾個字。她當真是歡喜君庭軒的字,挺拔如鬆柏,氣勢屯山河。
“主子,繹心來了,正在大夫庭院休憩。”這聲音讓鳳青瑤與君庭軒兩人相視而望,那進來的暗衛將自己的頭壓的低低的。
這外麵誰人不知兩位主子正在裏麵濃情蜜意的時候,此時出來打擾定讓會被主子記下的。若非剛剛猜拳輸了,也不會淪落至此了。
君庭軒果不其然的深深的盯著進來的人兩眼。
“你...去找自清去。”那侍衛聽到之後看了看君庭軒,本是想要求情的。可是看著君庭軒那禁止有任何言辭的麵孔還是應下了。
繹心正是那日搭救鳳青瑤的中年男子,本在鳳青瑤清醒的那日他們離開的同時去南山尋鳳玲草,況且這草藥十分難尋可謂是奇珍異草,不可遇更不可求的。
“恩人,那日離去之時都不曾言謝,別去匆匆,不想今日還有幸得以與恩人重逢。”鳳青瑤隨著君庭軒來到大夫的庭院,看見繹心先是伏身行禮。
“無妨,當日便說來此處重聚,尋得此藥草本是要回林中的,可不想,那林中的小屋已變成了一堆灰燼。”
繹心此次前來便是想要告誡君庭軒,看來對方對他的殺心不淺,若非他藏匿之處如此隱蔽,隻怕那人野心勃勃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鳳青瑤聽見林中小屋的時候擔憂的望著君庭軒,可想而知他此時的處境並不輕鬆。更沒想到君淩燁竟然如此膽大,竟然不希暴露也要追殺君庭軒,毫無仁慈之心。
君庭軒畢竟是他的皇弟,況且二人年幼時也算是有幾分情誼的,一個睥睨天下的權利便使得二人背道而馳了。
“若是不嫌棄,這別居便是先生的竹屋。”君庭軒說話的時候,旁邊的大夫也匆匆點頭。他對於這個繹心的醫術頗為感興趣,因為這並非是尋常的手段。
他有些相識,這醫術更像是漠北的手段,有些奇卻又是萬變不離醫理。鳳青瑤當日所中之讀,若是在南秦的大夫手中,那是必死無疑的。
“實不相瞞,今日前來便是要叨擾公子的。”繹心也並未客氣,他從漠北而來便是為了尋君庭軒的。身居林中本就是要找這珍奇的草藥,卻不想那日竟然能與君庭軒相遇。
他看見他的一瞬間就確定了他的身份,因為他的容貌與那人實在是太像了,除了那眼睛像極了他的母妃,無關皆是像那個人。
“這別居中的客房常年清閑,先生將這裏做成塌下之所。”君庭軒畢竟也要感念這先生的救命之恩,可無論是從其長相還是身量當真不想這南秦人。
繹心剛剛落座,便為鳳青瑤請了一次脈,脈象平和,看來已是無大礙了。不僅性命無憂,這右手也算是保住了。
他看著君庭軒對這個姑娘這般在意,想來關係也應當非比尋常才是。
“可有煉藥房,這風鈴草並不能離開土壤太久,否則藥效將會大大的折損。”
將繹心安頓好便全權交由了大夫,兩人在別苑中踱步。夏日將至,天氣也愈發的暖和了,陽光穿透過雲層之後,溫暖的恰到好處。
鳳青瑤自從手臂好了很多之後倒是越發的活潑了。兩人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處丁香開的正盛的地方。
鳳青瑤不自覺的打了兩個噴嚏,丁香的氣味過於濃鬱,可她也依舊喜歡。女人喜愛花好似喜愛自己一般,看見了便願意多駐足觀賞一番。
鳳青瑤做到丁香樹兩米遠左右的一出憑欄上,那陽光金燦燦的透過丁香出照耀在她的發絲之間,看著好似美麗的仙女一般。
發絲染上了金黃色,隨著風飛舞,偶爾還能看見夾雜著丁香的小花瓣吹過來的風,落入她的發絲之間,糾纏著。
君庭軒覺得興致乍起,便拿出了腰間的玉笛,吹奏的正是兩人初遇是在那梅花身處所奏的曲子,音調婉轉,讓人沉醉其中。
鳳青瑤起身,穿梭在丁香樹之間翩翩起舞。風中好似聞到了丁香的氣味,卻與帶著一些不屬於這份溫暖的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