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父子(1 / 2)

“父親大人,您說威廉·馮·辰風侯爵在韋德爾究竟幹什麼?這樣一塊巴掌大的地方能有什麼作為!我很懷疑關於‘上帝之子’的傳言是否真有其事,這對我們容克貴族是否不利呢?”

“赫伯特,不要妄下決斷!威廉·馮·辰風這個出身辰氏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我曾經在無憂宮見過的。心思縝密的讓人無法相信他真實年齡,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神秘而又智慧的孩子,天才在他的身上就是褻瀆與侮辱。”

上了年紀的俾斯麥,眼窩深陷,臉上的皮膚形成了深深的褶子,粗糙的像皺起來的橘子皮。歲月即便無法征服他狂野的性情卻可以輕易摧殘他日漸衰老的身體。

俾斯麥已經深切地感受到無法像從前那樣任意揮霍、透支生命,忘我的夜以繼日工作已經是一個不得不承認的美好回憶。時間如白馬過隙般讓俾斯麥失去了往日的激情,越來越保守。除了身上那身筆挺的軍裝還是那麼的舒適外,俾斯麥已經可以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對一切的力不從心。

俾斯麥不是一個弱者,從一個鄉下“容克”一路走來,他從未被任何事物所擊倒過。那些多少次的凶險已經成為傳奇,俾斯麥知道自己的一生已經突破了命運的枷鎖,直達人生巔峰頂點。權利的美妙讓俾斯麥喪失了對時間的留戀,那些曾經無數次的輝煌與榮耀讓他放不下德意誌至高無上的權力。越是感到自己的衰老,俾斯麥對權力的渴望就更加的真切。這種站在帝國頂點俯視蒼生的快感是普魯士,乃至德意誌帝國任何一代君王都不曾享有的殊榮,他奧托·馮·俾斯麥已經是這個強大德意誌帝國的無冕之王,主掌千萬國民命運的終極決策人。可是,飛鳥盡良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雖然在歐洲文明世界裏的德意誌不會出現像東方古國那樣的血腥場景,但是人類的私欲本質卻大同小異。沒有任何一位君王可以容忍強勢臣子的存在,一旦喪失價值,悲劇不過是個前湊。德意誌的皇儲以及威廉親王,一個從思想上倒向英國,一個激進、誌大才疏。無論將來這兩位中的任何一人登上帝位,屬於自己的時代就意味著謝幕,曾經的一切輝煌都將成為教科書裏的追悼與緬懷。俾斯麥想延續自己的榮耀在兒子身上,但兩個兒子與女兒都沒有梟雄的潛質。俾斯麥感到命運似乎將他們家族的一切榮耀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赫伯特長子如此,次子比爾亦是如此。他們似乎隻繼承了自己的貪杯和魯莽,完全沒有一絲強者應有的氣魄與眼光。俾斯麥曾經想讓長子親近威廉親王,以延續家族的“後繼無人”。事宜願為,這位威廉親王似乎僅僅隻表現出對自己權利的向往,而

從未有過任何善意回應。俾斯麥清醒地認識到,德意誌的前途堪憂。這兩位法定繼承人都無法遊刃有餘的承擔這個處在歐洲“十字路口”,剛剛崛起的強國應有的曆史責任。

“辰氏家族,一個經曆無數風雨依然輝煌的傳奇家族,歲月積澱下的財富讓任何人都會激發出最原始的貪欲。德意誌的統一正是他們家族的一次顯露,龐大的巨額捐贈讓普魯士爆發出強悍戰力。辰氏家族每一代家主又都具有著非凡的眼光與決斷力。曆經幾個世紀屹立不倒,從西歐到德意誌的普魯士,他們所經曆的是你無法想象的艱辛。曾經那些無比貪婪的君王多少次把主意打到這個古老的家族身上,最後都隻落得雞飛蛋打。你以為真的是運氣使然嗎?孩子,每一個古老的家族都不僅僅隻是外表所顯現的那樣——贏弱不堪,底蘊就想北歐極地的海岸冰山,漏出頭的永遠隻是真實的假象。何況這個融合了東方與歐洲智慧的奇特家族,它的真正可怕卻來源於你對他的一知半解,明白嗎,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