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蕭情一直記在心底,夜半夢回時忽然想問當年的淩羨一句——
你教會了我不為其他人拚命,可是你為什麼學不會?
蕭情趁著外頭陽光正盛,慢慢走出去,卻忽然發現了在街邊站著的人影,延綿的思緒忽然被一道目光打回了現實,蕭情揉著發疼的腦袋,江昀立馬走過來問道:“沒事吧?”
蕭情看到江昀,心頭忽然一痛,像是牽扯到了什麼傷口似的,江昀立馬鬆手,“抱歉,沒有弄疼你吧?”
時間一度被浪擲在了長河之中,蕭情忽然明白了江昀次次捉弄她的意圖,不覺有些好笑,她抬頭,看向江昀,搖頭,“不疼,一點也不疼。”
江昀忽然伸出左手揉著蕭情的腦袋,說道:“都成這樣了,還不疼?”
蕭情眼中淚光閃爍,她忽然一下子握住了江昀右手手腕,手指在上麵摩挲著,“我剛剛在想以前的事情,江昀,連我自己都在恨我自己,為什麼你不肯恨我呢?”
江昀心頭一震,放下手,看著蕭情,靜候著她再說話。
“一生那麼短,怎麼可以浪費。”說完,蕭情直接吻上了江昀的唇,隻是輕輕放上去,眼角滲出了淚水,滴落在了江昀的手臂之上,有些燙人。
江昀眨了一下眼睛,細而長的睫毛觸及到了蕭情的肌膚,再無動作。
蕭情離開他,擦掉眼角的淚,忽而笑笑,“就算是你這輩子不和我在一起,我也心滿意足了,至少你所有的第一次我都拿到了。”
傻丫頭。
沒有太多的感傷,也沒有太多的詩意情節,蕭情就這樣和江昀離開了小莊,他們都很明白,再回來不是易事,這次,很有可能就是最後一次。
抵達京城已經是傍晚,四周的樓宇亭座一下子將蕭情扯回了現實,她看看身邊的江昀,忽然有些不適應。
“我等一下要先去一趟霓裳樓,你去哪裏?”
江昀一笑,“去找江三東,不用擔心我,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些。”
一種落寞之感覆在心頭,蕭情做了個深呼吸,等阿柴來接自己,馬車直抵霓裳樓,她試圖讓自己不去想這些天的種種,可是腦海一直被江昀侵占,沒有任何得以喘息的機會。
霓裳樓燭光通明,蕭情走進自己房間整理了一下東西,就去了岑老板的房間,結果還沒有走進去,就透過門縫看到了裏麵的周潭生,她立馬躲到了一旁。
對話不是她想聽到的,也隻是巧合而已。
蕭情事後在自己心裏說道。
原來,岑老板找周潭生來霓裳樓最主要的原因其實不是因為他能幫助霓裳樓起死回生,而是因為他還有另一個身份。
蕭情的側臉一直貼在門上,就這樣保持這個姿勢,足足有一刻鍾。
直到裏麵傳來岑老板的聲音,“想聽就進來聽。”
這一句話,嚇得蕭情直接從門上彈開,她愣怔看兩人,有些窘迫,趕緊整理好衣裳,走進去。
“坐。”岑老板示意蕭情坐下來,她扯了一下嘴角,朝周潭生笑了一下,“我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