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容一點也不因為秀姐這個不恰當的比喻而尷尬,反而笑嗬嗬道:“秀姐這名還行,挺順嘴的,我那名難聽的都沒法叫,那憑啥無雙就不能叫戴李氏呢?”
秀姐抿嘴一笑:“中國的這冥婚習俗真該早點廢除了,各地區有些獨立的鬼神文化是好事,但冥婚一說絕對是自無須有,瞧瞧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周大鵬的魂魄不但沒有得到安生反正回來找自己父母,如果能說明白還好,現在弄的自己都不是周家人了,父母根本聽不明白他說什麼。”
四叔撓撓頭,好像並不明白秀姐所說的到底是什麼道理。“我不懂,難道是周大鵬跟那寡婦辦了冥婚身份上就隨了那個女人?可老一輩兒上不都是女隨男嘛?哪有男隨女的?”
“理兒是這麼個理兒,但你別忘了,這寡婦本來已經嫁了,在陰間已經算是別人的妻子了,按照說法就是該叫她X劉氏,而她自從丈夫死了以後就一直未再嫁,判官手裏的生死簿也會記上一筆,就屬於像封劍社會的那些犯人,一旦被監禁過頭頂都要用烙鐵弄個印章上去,他的身份就永遠也改變不了了。可上幾天周顯宗花了袁大頭錢以為屍體是個黃花大閨女,硬是辦了給兒子辦了冥婚,劉鳳琴的靈魂身份已經無法改變了,他兒子可是個童男啊,這樣下來當然是反過來的效應,算是周大鵬嫁到劉鳳琴家做上門女婿,而且姓氏是要跟著人家亡夫的,你們說他能不回來鬧嘛?”
我們三人聽到這裏才徹底明白這事的原由始末,但就連秀姐在內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處理,總不能現在大老遠跑到山西墳地去把人家劉鳳琴的屍首挖出來,然後苦口婆心勸說和周大鵬離婚吧?隻聽說辦冥婚的,可沒聽說過有給死人辦離婚的。
還是秀姐有辦法,把一張黃紙壓在案下,用毛筆鬼劃了幾個字,字體實在太草我們並看不太清。這黃表紙不是燒給周大鵬的,她拿著黃表紙進了內屋,囑咐還未睡下的周顯宗老婆,讓她一會兒做夢的時候把這張黃表紙交給周大鵬,不要多說什麼,周大鵬都懂。
後來我們問秀姐那黃表紙是什麼,秀姐笑道,那就是傳說中的一紙休書,意思是周大鵬在陰間休了劉鳳琴,這樣就可以恢複自由之身。
不過既然是幫人忙就要幫到底,畢竟人家一家是山西人,有冥婚的習俗很正常,收了人家那麼多人也自然要為人家把事辦圓滿了。這冥婚是離了,但周大鵬還是要有媳婦兒的。
秀姐的左右手還摟著我和雪容的肩膀,對我們道:“好了,你們兩個小東西,這也算是緣分吧,誰讓你們願意來看熱鬧呢,願意看熱鬧的總得付出點代價,接下來就該你倆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