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我中考時候被分到了18中的考場考試,這學校比較偏遠,在過了拖拉機廠的遠達大橋後,冰城人管那邊叫八裏鋪,雖然八裏鋪也是市區內,但那邊清一色矮趴趴的平房,因為房價全部是外地人或者撿破爛的人居住。當然也是魚目混珠,據說那邊藏匿了不少警方通緝的逃犯啊,癮君子什麼的。當地有句土話“好女不嫁八裏鋪”,形容的就是那邊的“亂”。

母親起的很早,在早市上給我買了很多杏子,她說吃這個會帶給我好運。這次我終於明白了,以前親戚朋友家隻要有孩子中考或者高考,母親都會送一籃子杏過去,原來寓意在此。

“無雙你快點,再不出門打不上車了,一會兒早高峰。”我和雪容分到了一個考場,早上他在我家門口催我出門。

我伸了個懶腰:“急個啥?命中注定考不上你就是臨時抱佛腳,佛祖也會阿彌陀佛地一腳丫子把你踢飛。”說完我遞給她一個杏子。

“罪過罪過,佛祖請原諒這個無知的小子吧。好了好了,別磨蹭了,快走吧,本來時間就不夠用,哪有心思吃杏子。”她風趣的詛咒我。

出租車到考場的時候剛好來得及,老師們在盡責的為我們“搜身”,以防一些投契取巧之輩混入其中。當然這裏邊也包括本人,不過我倒是比那群兄弟姐妹們強多了,畢竟我可是有長期“作戰”經驗的戰士,什麼大陣勢沒見過。一直到現在我都認為,中考和高考就像獨木橋,眾人難行,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卑劣也好,正大光明也罷,隻要能考上那你就是英雄,你平時考試能全部滿分,今天沒發揮好那你也是狗熊。

我所在的考場在3樓,蠻破舊的一間教室,這跟18中當時的校舍維修經費緊張有關,不過細想想也是,父親的生源家庭條件有限,稍微有點好學生也都去市裏的重點學校了,別說維修經費了,就連生源都成問題,據說現在那學校已經黃了。

從我的考場的窗戶看過去可以清楚的看到校外的大牆,牆外是一望無際的苞米地,讓人心曠神怡。第一課是語文,這是我的固定強項,作文自然不用說,剩下的那些文言文和詩詞歌賦我可以完全依靠從外頭夾帶進來的“錦囊”。所有考生埋著頭一邊寫,一邊認真思索著,隻有我一個人托著腦袋咬著筆對著窗外那一望無際的苞米地發著呆,我不著急,以我的經驗,剛剛開考監考官們現在正是精神頭十足的時候,待他們稍有鬆懈我再開動完全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