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我現在長這麼大了還是很勢力的一個人,從小就在身邊接受的是這種熏陶,能不學壞嘛!

臨走前我給警察叔叔甩下一句話:“你們查一下,是不是有個叫王長富的失蹤人口。”

當我們正在苞米地挖屍的時候,其實秀姐今天也沒有上班,她請了假,是為許慧的事兒請的假。自從她嫁給了四叔以後,基本已經很少與母親生前那一圈子人走動了。那些原本在市裏靠算命,卜卦的大神,大仙們現在也都靠著自己的本事發了家,當然發家了,因為胡秀的母親過世了。胡家的生意自然都流失給了他們。

秀姐打聽了很多以前母親的故交,都沒有找到線索。還剩一家的門沒有去了,那位姓潘,是個男人,在風水學這一圈子人裏,男人非常少,也就隻有解夢的周家和卜卦的潘家是男人主家,應該也是祖訓,傳男不傳女的規矩所使。姓潘的大仙歲數有些大了,年紀已近7旬,不過因為在圈子裏的排位,他還是與胡秀的母親是一輩兒的,所以胡秀與潘大仙應該是以叔侄相稱。

整個冰城懂得奇門遁甲,觀星卜算之術,開門做生意的人,恐怕隻有周老四有這個膽量敢明目張膽的掛著牌子開著大門做生意的,沒辦法人家上邊有人。其他人家因為封建迷信一說,都是大門緊閉的,一般隻有熟客或者熟客介紹的朋友才能摸上門來。

“當當當”秀姐禮貌的敲了敲門。還好,東大橋這片還沒有拆遷,潘大仙家沒搬。

裏邊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誰呀?”這應該是潘大仙的老婆。

“潘嬸,我是秀兒,我潘叔在家嘛?”

門吱呀下被打開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露出半邊臉警覺的掃了一眼,她並沒有看胡秀,而是朝她身後看了看,有點像做賊。見她身後並沒有其他外人才放心下來。

老婦人是潘大仙後娶的老婆,與胡家並不太熟悉。轉頭向屋裏喊道:“老潘,有個姑娘找你,說她叫秀兒,你方便嗎?”

這一句“你方便嗎?”裏邊夾雜著許多內涵。你可以理解為:你想見她嘛?你有時間嘛?也可以理解為:要給他卜算嘛?或者這女孩兒讓她進來嘛?

總之這種不陰不陽的事冰城政府治理的還是相當的嚴,讓這些江湖術士們偷偷摸摸的做著買賣也是好事,保護社會和諧,保護他們的安全。

屋裏傳來了潘大仙的聲音:“哎呀!來的可是胡家的姑娘,胡秀嘛?”

胡秀一聽是潘大仙的聲音,大喜:“是我潘叔,我是胡秀啊,記得小時候我媽帶我來你家的時候,我還在尿濕了你家的火炕呢,嗬嗬……”秀姐這句話更像是一個身份證。

“大外甥女,快進來,快進來,老太婆,趕緊去給給秀兒做飯去。”潘大仙拄著拐杖,滿臉的皺紋堆著笑意,跑出來拉起秀姐的手就往屋裏走。看的出,他的熱情是由心而生的。人上了歲數,總會在記憶深處尋找年輕時的歲月,還有那群老朋友,就算老朋友沒了,他們依然會把老朋友的兒女當做自己的親人一樣看待。

“秀啊,胡妹子‘走了’以後你咋就沒消息了呢?可惦記死潘叔了,你這孩子,早點過來呀,快坐,當這裏是自己家,不用客氣。”潘大仙把秀姐讓上了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