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桃既然做了老板的女人,在老板還沒有丟棄她的時候,她是不能主動離開老板的。呂浩知道他和念桃都是小人物,小人物的命都握在大人物手裏,念桃不會明白這些。但他要努力地讓念桃一點一點地進入官場,一點一點地明白權力是什麼,更要一點一點地去爭取這樣的權力,去掌握這樣的權力。
隻有把小人物的命運與大人物緊緊聯係在一起,小人物才能順勢而上,才有可能成為大人物,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這些,念桃現在理解不了,總有一天,呂浩會讓念桃為權力而奮鬥的。
趙良泰住院的第二天,莫正南回來了,趙華宇也回到了吳都。呂浩這才知道,莫正南和趙華宇都在北京,那麼莫正南陪護嶽父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用意是帶著趙華宇在北京活動。這麼一猜測,呂浩頓時高興起來,莫正南會有大動作的,呂浩相信。
莫正南一回吳都,即刻召開了一個工作會議,關於吳都職業中專的問題被莫正南擺到了桌麵上,莫正南在會議放出話說:“隻要我莫正南在吳都一天,誰也別想把吳都職業中專賣掉,整個吳都才一個職業中專,你讓哪些孩子們去哪裏學技術?”
話是放出去了,呂浩還是替莫正南捏著一把汗,蘇曉陽這人滿肚子的彎彎道,孟成林既然信任了這樣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對付這樣的人,明劍解決不了問題,反而容易傷到自己。可莫正南既然有底氣說這樣的話,呂浩料想,北京方麵肯定有話給他,特別是莫正南的嶽父,一代戰將,別說省委書記,就是部長也要對他敬畏三分。
莫正南的會議一結束,蘇曉陽的電話就追到了呂浩這裏,他仍然是那種不陰不陽的語言,他在電話裏問:“二秘的幸福生活來臨了吧?”
呂浩很想衝著蘇曉陽一頓大吼,“你們拆散了我的家,還嫌不夠嗎?”可是,話到嘴邊,他咽了回去,他在蘇曉陽麵前就得裝,裝無所謂,裝清高,裝滿不在乎,裝對權力無欲無求。於是在電話裏打著哈哈說:“大秘書有何指示?小弟照辦。”
蘇曉陽見呂浩這麼低姿態,不好再繼續捉弄他,吳海坤中邪一樣,對安琪著迷了,對拿下職業中專沒以前上心了,而孟成林這邊,一直沒有暗示,蘇曉陽幾乎試探孟成林的意思,幾次被孟成林轉入了另一個話題,現在莫正南從北京一回來,就放出這樣的狠話來,到底演什麼戲?蘇曉陽想探探呂浩的口氣,於是說:“兄弟,哥對不住你,要不是我拉你去喝酒,也不會被弟媳發現你在外有女人,如果沒有發現,你現在,唉,哥今天設宴向你賠不是,希望大架光臨,下班我來接你。”說完,徑直掛掉了電話。
呂浩愣了一下,走進了莫正南的辦公室,把蘇曉陽約他喝酒的事情告訴了莫正南。
莫正南在看文件,這一段壓下不少文件,這一段帶著趙華宇在北京奔走,是老爺子的意思,他確實病得不輕,原以為這次打不過去,便讓莫正南帶著禮物按他指定的人家裏走動走動,走莫正南一家一家拜訪完,老爺子又奇跡般地恢複了過來。恰在這個時候,趙華宇接到家裏的電話,說他的寶貝兒子住院了,於是兩個人又匆匆忙忙趕回了吳都。
莫正南從文件堆裏抬起頭,看了一眼呂浩問:“你離婚了?”
呂浩拿不定莫正南是什麼意思,就拿眼睛去看莫正南的臉,可莫正南卻又低頭看文件去了,不讓呂浩看他的神情。呂浩一急,後背又有冷汗往外冒,老板在怪他不該這麼草率地離婚嗎?
呂浩顧不了那麼多,直接說:“安琪傍上了吳海坤,是她堅持要離的。”
“哦。”莫正南又抬起了頭,隻是這一聲“哦”字拖得有些長。在北京的時候,他沒有接念桃的電話,是他不知道如何對念桃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呂浩要離婚有他要離的理由,這理由與念桃是不是小三沒關係,沒幾個男人會真正為小三離婚,在外尋花問柳是一回事,拿婚姻作賭注則是另一回事。現在聽呂浩這麼一說,他更確定,呂浩離婚與念桃沒實質性的關係,可這個笨丫頭,硬是把一切往自己身上套,聽說趙良泰住院,與她有關係。具體的,趙華宇沒細講。他手上的工作沒處理完,原想等處理完了,找機會再問問呂浩,沒想到呂浩自己談到這個問題。
“你和念桃現在怎麼樣了?”莫正南問。
呂浩迷糊了,他和念桃怎麼樣了?不過,隻是一瞬間的愣頭愣腦,馬上說:“念桃可能不適合繼續呆在華宇,她前幾天把一個女主管推下了樓,摔傷了,前天又把趙良泰的那個地方踢傷了,聽主持醫生說問題有點嚴重,怕需要靜養好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