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浩一出莫正南的辦公室,馬上給念桃打電話,念桃還在猶豫,要不要找趙華宇提辭職的事,可是如果領不來這個月的工資,她欠的錢怎麼還呢?

念桃很難過,也很糾結。莫正南回來了,但是他沒給她半個字,而冉冰冰,甚至是顧雁淩都在懷疑她,而且梅玉回公司後也不會放過她,她還能繼續留得下來嗎?

電話的響聲,嚇了念桃一跳,她拿起電話,見是呂浩的,便對呂浩說:“我還是想辭職。”

呂浩急了,他對念桃說:“念桃,你不要衝動,辭不辭職,也不在乎這幾天。現在,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老板說周末生日在家裏過,讓我和你準備一下,可能還有客人吧。到時我來接你,帶你去買菜,我現在就去訂蛋糕,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真讓我去?”念桃不相信地問。

“是的。念桃,你要有自信,不要一遇到困難就想逃避,人啊,活著的理由不是逃,而是衝,而是闖。明白嗎?”呂浩在電話中教訓念桃,這是他第一次充當教訓人的角色,做秘書一久,他早就收起了老師愛說教的習慣。

“我想和你一起去訂蛋糕,另外,你陪我去看看梅玉和趙良泰好嗎?”念桃說,呂浩答應了念桃。等呂浩掛掉了電話,念桃這些天的沉重和猜疑全部消失了,整個人如同快要飛起來般輕快,她以最快的速度,將手中的雜事處理完,就跑到樓下等呂浩。

沒一會兒,呂浩開著車來到了華宇公司樓下,念桃正在東張西望,呂浩搖下車窗,衝念桃招了一手,念桃趕緊跑了過去,坐在呂浩身邊。

“這是老板平時坐的車。”念桃一上來,呂浩望著她說。

“啊?”念桃驚訝地望著呂浩。“老板在處理文件,一時不會用車,我就從司機手裏拿了鑰匙,當然也想讓你感受一下,老板平時坐什麼車。”

念桃把頭轉到了後座,問呂浩:“他一般坐在後麵吧?”

“是啊,要不你去後麵感受一下?”呂浩笑了起來。

念桃的臉“涮”地一下全紅了,呂浩看了一個正著。他便知道,念桃正的對莫正南上心了。不過,他很快轉過了話題,問念桃:“等會看梅玉和趙良泰時,你要大方些,你不欠他們什麼,明白嗎?”

“嗯。”念桃極溫順地嗯了一下,便把頭轉向了窗外,她紅臉的時候,很怕呂浩看到了,好在呂浩沒繼續問她。

蛋糕是念桃去訂的,呂浩沒有下車,他相信一個正在愛著女人,會為她愛的人想得很細致,很完美。再說了,老板肯讓念桃去他家,就足以證明,老板心裏裝著念桃,無論他和念桃有沒有今後,至少現在,他的心裏有她。這男人嘛,一旦裝上了對方,總會在不經意間任對方在心底停留,而這樣的停留,是一種美麗,更是一種比得到還要上心的想念。

念桃還不懂男人,男人不說,不證明他不想。特別如莫正南這種級別的男人,很多時候,不會在嘴上去表達一種想法或者一種願望,再說了,這男女之間的事情,水乳交融後,總會讓對方念想的。這種念想需要時機,需要合適的土壤。呂浩要做的,就是盡一切努力,給老板,給念桃造就這樣的時機和土壤。

念桃很精心地為莫正南挑選了蛋糕,在蛋糕上麵,念桃留下了“四歲生日快樂”的字樣,她沒有署名,莫正南這三個字,是不能輕易地署上去的。在吳都,莫正南的名字太讓人耳熟了。這個名字深深地藏在了念桃的心底,她甚至不敢輕易說出口,更不敢讓除了呂浩以外的人知道,她在心裏深深地藏著莫正南這三個字,這是她全部的秘密,全部的守護,也是全部的幸福和糾結。她從來沒有戀過愛,上學的時候,她拚著命地想逃離山村,於是全部的精力都在讀書上麵,她甚至連睡覺都在想功課。後來,父母身亡後,她成了不折不扣的還債女,除了還債,她沒有心思,更沒有能力去想象還債之外的事。莫正南是她的第一男人,也是她不能去愛的一個男人,可是,愛這個字,遠不像做功課那般任她擺布。越是不想,越是不能愛,卻越讓她上心,越讓她下陷,越讓她飛蛾撲火般地瘋狂。

現在,他終於回來了,她既可以見到他,還能讓他吃上,她親自為他訂的蛋糕,一種突然而止的幸福和甜蜜,讓念桃如一隻快樂的小鳥般,飛出了蛋糕店。

呂浩一直盯著蛋糕店的方向看,他沒有下車,也沒有問念桃一句關於訂蛋糕的事情,這倒讓念桃好奇,她主動地問呂浩:“你怎麼也不進去看看我訂的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