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呂浩說話了,呂浩說:“念桃,人心是最難測的。特別在官場,鬥來鬥去,鬥的全是人心。不過,念桃,有我在,有老板在,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呂浩極力地安慰念桃,他很想對念桃保證一點什麼,很想給念桃更多的力量。可是歐陽蘭的影子卻一閃而過,念桃知道歐陽蘭的存在,可念桃卻不會想到歐陽蘭的存在,才是最大的阻礙。

歐陽蘭想要的男人,十個念桃,甚至百個念桃都抗衡不了。

呂浩暗地歎了一口氣,這就是命。有的人生下來就含著金鑰匙,有的人奮鬥一輩子別說是金鑰匙,恐怕一把普通開門的鑰匙,也未必拿得到。隻是,他現在除了努力地讓念桃安心地結婚外,他還能怎麼樣呢?

官場是一個連自己都掌控不了未來的巨大滋場,是一個讓男人們拋熱血,灑青春的事業場,呂浩渴望進入,莫正南更渴望進入,任何一個身置官場的人男人都渴望更上一樓,這個如罌粟一般的戰場,沒人會輕易地撤下來。

“走吧。”念桃輕輕地說。

呂浩還是扶著念桃下了樓,顧雁淩和冉冰冰都站在樓下,顧雁淩甚至那麼羨慕念桃,呂浩對她的體貼,嗬護和緊張是她一直沒有體驗過的東西。

愛情是什麼呢?顧雁淩突然在心底問著。是呂浩對念桃的這種緊張和擔心嗎?還是花前月下的浪漫?還是一個穩定的家?她也想過要一個孩子,可是她的男人說還年輕,還沒玩過,還想再玩幾年。於是她和男人各自忙著自己的生意,錢如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可是人卻越來越陌生人,有時候兩個人住在如此豪華的家裏,除了燈光的燦爛輝煌外,卻沒有一句話可說。結婚以來,顧雁淩沒有去想過這樣的婚姻有什麼不對,直到看到呂浩對念桃的緊張,她才發現,她丟失了最最重要的東西。她和他不是愛人,不是生意合夥人,是經濟利益的綁架者。

唉。顧雁淩在內心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麵部的表情卻一點都沒有改變,裝作若無其事地望著念桃。呂浩和念桃正好走過來跟她打招呼,他們要回家去了。隻是,他們卻理冉冰冰,甚至沒再看她一眼。冉冰冰卻像沒發生過什麼事一般,大大咧咧地說:“你們兩個好恩愛啊,看得雁淩感動極了。”

顧雁淩這才發現,她的表情被冉冰冰捉摸到了,她才發現,原來冉冰冰不是她想象中那個隻知道嚷嚷要吃要喝的冰冰,可是她和念桃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雁淩突然很想知道。

三天一晃而過,呂浩和念桃的婚禮在水縣隆重地舉行著。歐陽蘭替呂浩安排好了一切,隻是在他們婚禮的時候,她卻離開了水縣。對於歐陽蘭的離開,呂浩有許多猜測,具體到哪一類,呂浩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歐陽蘭的離開,肯定與莫正南有關係。莫正南是他和念桃的主婚人,在這樣的場景裏,歐陽蘭的存在,無疑會讓莫正南有著巨大的壓力。

原來,歐陽蘭什麼都知道。呂浩如此想。

衣著潔白婚紗的念桃,安靜地站在酒店門口,那樣子,那神態,真如仙子一般。沒有莫正南在場,念桃總是異樣地安靜,這種安靜也會讓呂浩感動,讓呂浩能夠從紛雜的官場之中,迅速淡定下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和念桃呆在一起,越來越願意去照顧她,去欣賞她的這種安靜的美,隻是念桃不屬於他,念桃她不可能屬於他。這一點,他時刻都在提醒自己,時刻都在告訴自己,他的責任和任務。

巨大的秘密在呂浩和念桃的心中,他們卻要帶著這個秘密去步入人生中最神聖的婚姻禮堂。這對於呂浩來說,迎上去就是他最渴望的官場,可對念桃來說,迎上去就是她的希望和未來嗎?

呂浩不知道。呂浩也不想去想。他讓自己一直笑著和來祝賀的親朋好友打著招呼,念桃也跟著他一起點著頭,笑著。顧雁淩站在一旁無所事事地打量著來賓,有她認識的,也有她不認識的。她想問念桃的話,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冉冰冰還是沒有來做伴娘,看來冉冰冰和念桃之間的矛盾不是那麼容易解得開的,隻是她們爭奪的不是一個男人,為什麼就會有這麼深的矛盾呢?顧雁淩也覺得自己越來越迷糊,越來越看不懂這兩個最好的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