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浩,”歐陽蘭走到了窗外,她也聽到了海浪聲,似乎把她剛剛喊的一個名字卷進了浪水之中,似乎她的決定也要被卷進浪水之中一般。
“不能這樣的。我必須說出來。”歐陽蘭一轉身離開窗口,衝進了洗手間,接著洗手間傳來了水流的聲音,呂浩一臉驚異地看著歐陽蘭的背影
,又一臉驚訝地聽著洗手間的水流聲。
呂浩已經意識到了,他和歐陽蘭可能就剩下這個完整的夜了,可能歐陽蘭真的要有新歡了,除了莫正南,他覺得任何人成為歐陽蘭的新歡,
他都可以坦然麵對一樣。
隻是歐陽蘭也有辦不到的事情啊,隻是歐陽蘭哭的時候,也如小女人一樣無助,隻是歐陽蘭內心的苦,可能真的就不是呂浩操得心來的。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呂浩等著,等著歐陽蘭出來告訴他,她的新歡是誰。
歐陽蘭出來了,再出來的歐陽蘭卻是一身軍裝。而歐陽蘭在軍裝的裝扮下,倒也顯得英姿煥發,多了另一種引誘呂浩想犯罪的味道。
呂浩曾經聽到男人們說過一句話,看到衣著軍裝的女人,就容易有幹掉她們的衝動,這種衝動叫做製服誘惑。他不明白,歐陽蘭今天夜裏是
怎麼啦?一邊舍不下他,一邊又用一種又一種誘惑試驗著他,他真是受不了啦。
“呂浩,”歐陽蘭走近了呂浩,還是這麼叫著,她好象越來越愛叫呂浩的名字一樣,以為的傻小子,小男人都從歐陽蘭嘴裏去掉了。馬英
傑這個名字,變成了一個界限,一條與曖昧無關的界限。
呂浩是這麼想的。
隻是呂浩還是有一股被歐陽蘭的軍服誘惑的衝動。
“姐,你穿軍服好有味道啊。你以前是軍人嗎?”呂浩傻瓜般地問了一句。
“廢話。我一家都是軍人,我是軍人的後代,你說我是什麼?”歐陽蘭笑了笑,這笑沒有半點的誘惑,呂浩敢肯定,看來歐陽蘭真的有重要事
情告訴他了。
“說吧,姐姐,我用心聽著。”呂浩坐直了身體,盡量讓自己不要再往那個方麵想,都啥時候了,他不能再這樣對歐陽蘭。
“呂浩,我要結婚了。”歐陽蘭終於說出了她的巨大秘密。
“祝賀姐姐。”呂浩接了一句,可是他卻分明還是感覺內心痛了一下,被刀尖劃過的那種痛。
“可是,我卻不知道新郎在哪裏。”歐陽蘭補充了一句,這句補得呂浩一頭霧水,哪裏有這樣的事呢?自己要結婚了,卻不知道新郎官是誰的
呢?
歐陽蘭見呂浩奇怪地盯著自己,便長歎了一聲說:“我真的不知道要嫁給誰。可我爸快不行了,他已經是癌症晚期,醫生說最多也就三個月的
事情,所以,我明天還得趕回北京去。我氣了我爸一生啊,到了他快要走的時候,說什麼我也要圓他的夢,他說,他就是想親眼看到我嫁人,
嫁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歐陽蘭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凝重,出現了一股對父親的濃濃愛意。這種表情又讓呂浩感動,他原來還真的對歐陽蘭不了解啊,她除了野蠻外
,還有呂浩所沒懂的另一麵,隻是這個另一麵,以後,將來,都不需要呂浩再懂了。
呂浩竟然湧起了一股酸痛,一股失掉歐陽蘭的失落在這一刻侵擊著呂浩。
“你會不會嫁給老板?”呂浩還是無比擔憂地望著歐陽蘭問著。
“他會娶我?他肯娶我嗎?”歐陽蘭反問呂浩。
呂浩一地愣住了,是啊,老板有念桃,而且念桃正懷著孩子,正是無比關鍵的時刻,他敢娶歐陽蘭嗎?
歐陽蘭沒再說話,呂浩也沒再說話,豪間裏的空氣一下子沉重又而悲傷地壓住了他們-
呂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是怎麼回來的,他似乎不記得。他站起來的時候,歐陽蘭沒有留他,他怎麼走出歐陽蘭的房間,又是如何回到自
己的房間的,他的大腦是一片空白。
海南的天亮得格外地快,呂浩睡來的時候,發現有太陽光射進了房間。他趕緊翻身下了床,糊亂洗了一把,就去歐陽蘭的房間找她,至少他
也該和她告個別吧,可是他敲門的時候,沒人應。一問,才知道歐陽蘭已經退房走人了。
呂浩的心很有些空落,他沒去找梅潔和香香她們,而是徑直打車去了飛機場。他在車上給她們發了一條信息:玩得開心!
等呂浩趕到機場的時候,他還是沒找到歐陽蘭,她走得那麼無聲無息,又走得那麼果斷決絕。
呂浩發現,原來他根本就不懂歐陽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