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蘭看著莫正南,滿臉的歉意,而且表情極度地誠懇,讓莫正南內心又是一陣感動。他望著歐陽蘭,語氣溫柔多了,說:“明天讓司機送我去機場就行了,這幾天,你也累了,為爸的事情,你也操了不少心,反而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咱爸,沒有好好盡盡孝心。這是我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要說對不起的話,我最最難不起咱爸了,他為了我,費盡了心思,可是,他最後一麵,我也能趕上。小蘭,我真的很內疚。所以,我不能讓你去送我,你就在家裏,好好休息一下吧。以後,我會盡哥哥的職責的。”莫正南友好地望著歐陽蘭,既然歐陽蘭能夠放下架子來道歉,他還能拿歐陽蘭怎麼樣呢?無論歐陽蘭怎麼鬧,畢竟在所有人眼裏,她都是莫正南必須去遷讓,去寵愛的小妹妹,這一點,怕是再也改變不了的現實。就算是朱天佑書記,也不是希望莫正南好好地關愛著歐陽蘭嗎?而且他回到吳都後,吳都的鬥爭離得開歐陽蘭的幫助嗎?在這一點上麵,歐陽蘭真是一個很好的搭檔。所以,於情於理,莫正南都得去關心歐陽蘭,愛護著歐陽蘭。隻是有時候,歐陽蘭是如此地強勢,相比念桃的柔弱而言,莫正南自然會把天平偏向念桃的,這是他的本色,他改不了,他也不想去改變。
“既然天佑哥哥願意讓司機送,就隨你吧。隻是,天佑哥哥,我們剛剛才舉行完婚禮,無論你對我如何,這個場子還是要去撐著的。所以,你別生我的氣,也別太難過好嗎?我也是因為爸剛剛逝世的原因,心裏難過,就衝著你發泄了一下,再說了,我不對你發,我又能對誰發泄呢?”歐陽蘭盡量地對著莫正南溫順著,也盡量把話說得很婉轉,隻有這樣,她才能如呂浩所言,打消莫正南對她的成見。如果她需要繼續做好妻子的角色,她就要放下她的尊嚴。呂浩說得對,她要什麼,就要為了自己的所要而去奮鬥著,有的東西就必須舍棄掉。一如她和莫正南的愛情,那不過是一個永遠實現不了的夢,而且越往下走,她和他之間的愛情越難以實現,他不恨自己就已經夠不錯的。為什麼還要強行地要求他不去關心念桃呢?可能嗎?他能夠放下這個野丫頭嗎?一如她能夠放下呂浩嗎?這就是生活中的悖論,這樣的悖論從來就是在生活中無處不在,特別是她,她在出國的那一天起,就注定的她的生活,她的人生處處都是悖論。這大約就是她歐陽蘭的命,也大約就是她和莫正南的宿命吧。
“小蘭,隻要你不要去傷害念桃,隻要你不要因為你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就不能容忍她的存在,我還會一如既往地當你為我的妹妹,而且是我至親至愛的妹妹。這一點,我沒辦法改變。所以,小蘭,你就理解一點好嗎?我不是故意要為難你,冷落你。而是我沒辦法放下那個傻丫頭,而且她現在一無所有,我更不能放下她。”莫正南還是把他的心理話說了出來,盡管他知道又會傷著歐陽蘭,可是他得把自己的真實內心告訴歐陽蘭,他不能再給她有任何的幻想。
歐陽蘭笑了一下,隻是這個笑,在莫正南眼裏很苦澀一般。他還是難過了一下,畢竟歐陽蘭這麼多年心裏裝著他,他說不感動也是假話,可他就是受不了歐陽蘭老是野丫頭前,野丫頭後地和念桃過不去。隻要歐陽蘭不為難念桃,他還是可以接受這個名義上的妻子的。
“天佑哥哥,別難過了。你早點睡覺吧,我以後會對念桃好一點的。”說著,歐陽蘭便退出了莫正南的房間。
歐陽蘭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起床上的枕頭,狠狠地在床上砸了又砸,似乎這樣,才可以把她的全部怨氣發泄掉一樣。
歐陽蘭發泄完自己的怨氣後,掏了手機,撥通了李衛的電話。李衛一見是歐陽蘭的電話,趕緊接下來說:“蘭總,一切按你的吩咐辦理好了,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了。隻是我現在找你是別外的事情,那個野丫頭身體狀況如何?”歐陽蘭臉上一股冷氣直往外升著,莫正南越是放不下這個野丫頭,她越是不會讓念桃這麼輕易得到一切的。
李衛有些沒聽明白歐陽蘭的話,於是便反問了一句:“那丫頭身體怎麼啦?”
“我在問你,這丫頭的身體情況,你反過來問我,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知道?”歐陽蘭的語氣有些不好,李衛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恭恭敬敬地對歐陽蘭說:“二小姐,我一切按照您的吩咐來的,我沒讓她的身體受傷害,所以,請二小姐放心吧。”李衛恢複了以前在歐陽蘭家裏做警衛時對歐陽蘭的稱呼,他有今天全靠歐陽蘭一家人的資助,所以,他對歐陽蘭的是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