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南的話說完後,呂浩便掏出了手機,準備給李衛打電話,莫正南問了一句:“你給誰打電話呢?”
“我們把念桃帶走了,告訴李醫生一聲吧。”呂浩望著老板回了一句。
“你笨不笨啊?李衛是小蘭的傳聲筒,你一打電話,他馬上就會趕過來的,到時怕是我們都走不了。不用對他說什麼,到了吳都後,你再給他打電話,說是你一個人把念桃接回去的。”莫正南一邊往裏間走,一邊說著這些話,他沒看呂浩,可呂浩卻發現自己緊張了。原來,老板早知道李衛和歐陽蘭的關係,可是,念桃不能再懷孩子的事情,他會不會遲早都會知道?
呂浩感覺自己的後背又有冷汗往外冒,好在莫正南已經去了裏麵,好在莫正南看不到他的表情,如果被老板看到,他那一雙透視眼,一定會看透他的。
呂浩歎了一口氣,努力地把情緒往下壓著,壓著。在這個房間裏,他也那麼糾結和難過過,現在,他們全部要離開這個房間,隻是這種糾結,呂浩想,他會一直都記得的。
莫正南把念桃從裏間扶了出來,呂浩趕緊上去幫忙,可是他走近念桃的時候,卻愣住了。他能伸手去扶念桃嗎?沒莫正南在的時候,他倒是可以這麼去做,現在當著老板的麵,他突然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扶著念桃走,把車鑰匙給我,我先去車子裏等你們。”莫正南把念桃交給了呂浩,接過呂浩遞過來的車鑰匙,頭也沒回地離開了房間,好象知道呂浩很尷尬一樣。
莫正南一走,念桃便說:“呂浩,真不好意,又要你照顧我了。”
“你說什麼傻話呢?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說著,呂浩就去扶念桃,念桃沒有躲,任由呂浩扶著往電梯走去。
呂浩一步一步離開這家醫院的時候,內心卻又是無比的沉重和辛酸,好在是黑夜,好在念桃看不清楚他的臉,也好在老板先回車子裏去了,他真的會在離開這個糾結過的醫院後,就如歐陽蘭所言,邁過了這個心理上的坎呢?
呂浩扶著念桃走近了車子,呂浩把後座拉開了,念桃坐了進去,莫正南也坐在後座,念桃一進去,他就把念桃說:“累了吧?靠在我身上休息。”說著,很自然地環繞著念桃,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呂浩趕緊把車門關好,走進了駕駛室,發動了車子,沿著吳都的方向開去。直到車子徹底離開了省城,上了去吳都的高速公路,呂浩的心才平息下來,他生怕被李衛發現,生怕歐陽蘭會突然來電話,審問起這件事。更怕歐陽蘭知道老板親自去吳都接了念桃,他現在感覺,歐陽蘭一心一意在設計著,策劃著做莫正南的正式妻子,或者是名義上的妻子。
一路上,莫正南緊緊地擁著念桃,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可兩顆心卻越靠越緊,對於念桃而言是這種感覺,而這樣的感覺是她曾經一直想要的。現在,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竟然發現自己收獲了她最想要的愛情,這是不是上帝給她另外的一種補償呢?
念桃很溫馨地依著莫正南,內心卻如此想著。至少莫正南是第一次在呂浩麵前如此親熱地相處著,至少莫正南願意把他和她的愛情展示在外人眼裏,這個變化,又是念桃內心的一種欣慰。
就在念桃如此而想的時候,呂浩的手機響了,呂浩嚇了一大跳,雖然這不是淩晨的電話,卻已經是夜裏很晚的電話,他一邊開車,一邊去掏手機,但是,他已經預感到這個電話是誰打的。
“別接。”呂浩掏出手機看到顯示屏上的名字時,身後的莫正南突然說了一句話。老板就是老板,竟然知道這個時候的電話是誰打的。
呂浩把手機塞回了口袋,繼續開車。
“她無非就是問念桃怎麼出院了?為什麼不經過她的同意?有必要嗎?”莫正南的聲音很有些憤激,這讓呂浩很奇怪。這可是老板第一次在他麵前抱怨歐陽蘭,而且還是當著念桃的麵如此抱怨著。
念桃當然也明白這個電話是誰打的,她本來不想說話,可是呂浩的手機又響了,呂浩一直開著車,任由手機響著,念桃忍不住了,說了一句:“接吧,她是好心。再說了,我住這麼久的醫院,費用也不低,全是她承擔著,我其實挺對不起她的。”念桃也是用“她”來形容著歐陽蘭,似乎歐陽蘭這個名字,在這樣的時候或者是在這樣的夜晚裏,不應該出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