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這些紋飾,再加上做工、沁色、玉質,就可以分出來戰國和漢代玉璧的區別。

顧正祥笑著道:“這塊玉璧,我原來以為是塊漢壁,想不到竟然是戰國玉壁,嗬嗬。”

歐陽誌遠看著顧正祥道:“顧大哥,你這塊戰國玉璧,是當漢代玉璧買來的?花了多少錢?”

顧正祥笑道:“花了五百多萬,嗬嗬,撿漏了,要是戰國的玉璧,價值就會翻番,價值到一千萬。”

孔老笑道:“這種皇家祭天用的禮器,是唯一的一塊,價值不能用金錢去衡量,要是進拍賣會,能拍到五千萬。”

這塊玉璧能得孔老的肯定,這讓顧正祥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了。

顧正祥知道恒天源不是好人,買這塊玉璧的時候,自己帶了兩位古董專家去保駕護航的,兩位專家反複看了玉璧,一致鑒定是漢代玉璧。

難道專家也有打眼的時候?分不清漢代和春秋戰國的年代嗎?

歐陽誌遠道:“孔老,我看看行嗎?”

孔老笑道:“你看吧。”

孔老很內行的把玉璧放回錦盒裏。

歐陽誌遠取出一根特製的結實的絲線,小心翼翼的拴住玉璧,懸在空中,輕輕的用一根銀簪敲了一下。

這是檢驗玉器是否有殘的方法,如果有殘,或者修過,聲音就會沙啞沉悶,不圓潤。

孔老看到歐陽誌遠在檢驗玉器是否有傷,用的方法很特別,不由得點點頭,很是讚許。小夥子很專業呀。

“砰!”

一聲沙啞沉悶、短而粗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朵中。

歐陽誌遠臉色一變,兩手一抖,玉璧差一點掉在地上。

孔老和顧正祥一聽這聲音,頓時大驚失色。顧正祥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歐陽誌遠拿出一個倍數更高的放大鏡,用眼皮夾住,一邊用銀簪敲著玉璧,當敲到一隻玉鳳的時候,歐陽誌遠一聲歎息,把放大鏡死死的盯住玉鳳和玉璧外延相接的地方,用打火機一烤,一絲極難發現的裂紋在高倍放大鏡下,現露出來,同時,一種刺鼻的化學膠水味,鑽入三人的鼻子裏。

這是一件殘件。

肯定是主人在把玩的時候,不小心把這隻玉鳳摔了下來,後來找到修複玉器的高手,把這隻玉鳳同特製的膠水粘上,再找人出售。

所有玩玉的玩家都知道,在自己手裏摔壞的玉,都不吉利,必須處理掉。

顧正祥打眼了,上了爬山頭的當了。

爬山頭,就是指專門修複古玩的人。

歐陽誌遠跟著父親學習古玩鑒定很多年了,當他看到這塊戰國出廓龍鳳壁玉璧的時候,也被驚呆了。

他想不到,能在顧正祥這裏,能見到一件如此完美的古代祭天的禮器。

漢代以前的這種玉璧,都是皇帝用來祭拜天地的,成為禮器。歐陽誌遠從這件珍品的外觀上,看不出什麼毛病,但一件極品的玉璧,還要檢驗他是否暫缺和修複過。

歐陽誌遠這才應絲線懸吊法來檢驗這塊玉璧是否傷殘。

這一檢驗,就檢驗出來毛病了。

這件精美絕倫的古代禮器,竟然是一件殘件。玉璧外廓的兩隻玉鳳,竟然有一隻是斷裂的,被爬山頭的人修補上去的。

歐陽誌遠同情的看著顧正祥道:“顧大哥,這是一件殘件,兩隻玉鳳,有一隻是黏上的。”

顧正祥臉色變得極其陰冷,臉色有點煞白。

他知道,自己被恒源珠寶集團董事長恒天源騙了,這個王八蛋,老子不會饒了你的。

五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最讓顧正祥氣憤的是,恒天源在背後,陰了自己一把。

整個燕京的珠寶市場,都被顧正祥的祥寶齋珠寶集團和恒源珠寶集團董事長恒天源壟斷,兩人平分燕京的珠寶天下,但競爭極其的激烈。

旁邊的孔老臉色也是十分的難看,想不到自己活了這麼大的年紀,今天竟然也走了眼,沒有看出來這塊玉璧是殘件,真是活到老要學到老呀。

孔老看著歐陽誌遠,心道,誌遠這麼年輕,他的眼力竟然高過自己,真是不錯呀,誌遠是哪家收藏家的孩子。

歐陽誌遠看著顧正祥蒼白的臉道:“顧大哥,你不要生氣,古玩行就是這樣,玩的是眼力,就是故宮博物院的專家,也是經常走眼,別說是你了,好在這塊玉璧,我能給你修好,而且任何人都發現不了玉璧的破綻。”

歐陽誌遠這樣一說,孔老和顧正祥都大吃一驚,顧正祥看著歐陽誌遠道:“誌遠你你說什麼?你竟然能修好這塊玉璧?而且別人發現不了?”

歐陽誌遠點頭笑道:“是的,但是,修複好後,這塊玉璧就不要賣了,留在展廳裏,當標本展覽吧,這塊玉璧修複好後,仍舊是一塊精美絕倫的極品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