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睿的呼吸一滯,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眼角的肌肉禁不住的劇烈抽動了一下。

自己向歐陽誌遠道歉,這等於讓自己向歐陽誌遠低頭。他媽的,這是什麼事呀?自己被戴了綠帽子,卻要向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道歉,這還讓自己活嗎?

但是,自己不道歉,歐陽誌遠肯定不會救治那些傷員,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

周光睿的心裏在滴血,他暗中咬了咬牙,走到了歐陽誌遠麵前,低聲道:“歐陽市長,對不起。”

歐陽誌遠冷笑一聲道:“周市長,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大聲點。”

歐陽誌遠的話讓周光睿的臉色變成了紫色,他的心裏,恨死了歐陽誌遠,他恨不得一拳揍扁歐陽誌遠。今天歐陽誌遠這樣羞辱自己,自己將要用十倍的羞辱,來還給歐陽誌遠。

“對不起,歐陽市長,是我的工作沒做好,請你原諒。”周光睿不得不再次道歉。

歐陽誌遠看著周光睿的眼角在劇烈的抽動,他知道,這家夥雖然在向自己道歉,但他的心裏肯定恨死了自己。哼,報複老子,老子接著就是。

龍海市所有到場的官員,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一切。

周光睿是誰?他的爺爺可是燕京的周昭陽周老,周老可是和顧老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戰友。

周光睿仗著自己強大的背景,在龍海市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就是市長任海濤,他也是愛理不理的,他來到龍海幾個月,就直接擔任了主管龍海城建的肥差。今天,歐陽誌遠竟然聯合市長任海濤和市委書記周天鴻,打壓周光睿,迫使周光睿道歉,嘿嘿,真是大快人心呀。

這也是他平時趾高氣揚的結果,終於招來了任海濤和周天鴻的聯合打壓。

很多人在心裏都覺得解氣。

歐陽誌遠看著周光睿沉聲道:“周市長,這次就算了,以後如果誰再敢打這條老街的主意,就是鬧到高層,我也不會放過他。”

歐陽誌遠的語氣很重,呆著明顯的警告。

周光睿低聲道:“那些傷員,還要請歐陽市長救治一下,免得那些人的家屬鬧事,給龍海市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歐陽誌遠也知道,那些人如果再不救治,時間一長,就怕有什麼後遺症。那些城管,自己可以治好,但那些小痞子,自己可是暗中下了重手,即使救治好了,但他們以後也不能再欺負老百姓了。這些人,就是社會的人渣。

市委書記周天鴻道:“任市長繼續陪同邢廳長參觀古街,我和誌遠到醫院看看。”

邢廳長道:“周市長去醫院吧,歐陽市長,有時間,咱們再說話。”

歐陽誌遠笑道:“好的,邢廳長,周書記。”

市委書記周天鴻、副市長周光睿和歐陽誌遠,辭別了邢廳長後,走向停在街口的轎車。

周天鴻看了一眼歐陽誌遠道:“誌遠,上我的車吧。”

歐陽誌遠知道,周天鴻可能有話要和自己說,他點頭道:“好的,周書記。”

歐陽誌遠上周天鴻的轎車,轎車開向龍海市人民醫院,寒萬重開著車,在後麵跟著。

周天鴻看了一眼歐陽誌遠道:“誌遠呀,快過春節了,你準備在龍海過嗎?”

歐陽誌遠笑道:“是的,周書記,我當然要陪著父母過春節了。”

周天鴻笑道:“春節前,你還去省城看望蕭書記嗎?”

歐陽誌遠道:“嗬嗬,周書記,我當然要去看望他老人家了。”

周天鴻道:“嗬嗬,這是蕭書記最後在山南省的一個春節了,我抽時間,也要去看望蕭書記。”

歐陽誌遠一聽周天鴻的話,他不由得一愣,隨即笑道:“周書記,蕭書記在山南省最後一個春節了?你是說,蕭書記要調走?”

周天鴻一聽歐陽誌遠的話,也是愣了愣,看著歐陽誌遠道:“誌遠,你不會不知道吧?蕭書記過了春節就要上調到中央了。”

歐陽誌遠一聽,不由的苦笑道:“我還真不知道蕭書記要調走,我這一段時間太忙,沒有和蕭書記通電話。”

周天鴻笑道:“蕭書記真的要上調中央了。很可能任秘書長,副國級。”

歐陽誌遠道:“是小道消息吧?”

周天鴻道:“不是。”

歐陽誌遠道:“還沒到換屆時間呀?誰來接替省委書記這一職務?”

周天鴻低聲道:“江南省委書記陳浩然。”

“什麼?江南省委書記陳浩然?”歐陽誌遠不由得吃了一驚。他猛然想起,前一段時間,自己在白山市和湖西市之間的省道上,看到江南省委書記陳浩然在查看兩市之間最難走的那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