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上次莫言從哪找的馬車?特意從王府裏帶出來的?”
她突然想起來了,回頭看了一眼,見他一直在身後緊跟著,心裏微微放心,往裏麵走了走。他們都習慣騎馬,馬車也隻有偶爾用用,莫言當時不知她在,應該不會備馬車才是,莫不是當時還有別人?
“周圍撿的。”
答案和自己猜想的差別太大,她有些意外,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馬車。不過她也沒在意,繼續往前找去了。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筐裏已是不少的毒草,沒再往裏麵去,往來時的地方走。
一下午顧昊卿都在她身後跟著,開路、收毒草,儼然是一個被驅使的勞動力,她都沒怎麼伸手,這會兒看著他在前麵走著的高大背影,心裏生出了些許愧疚。
“顧昊卿,萬人敬仰的位置你想要嗎?”想要,我可以幫你測測看,若是你,便可讓你放心大膽的去做;若不是你,可幫你逢凶化吉,一路過關斬將。
後麵的話她未說出口,隻是默默地盯著他的背影看。
可實則她自己都被她心裏的想法驚著了。
是不是都與她無關,他們之間不過是交易,待她毒解,待他翻身為王,一切都與她再無關係。
她暗自想著,不斷的說服自己,複又開口,快速的越過他去。
“快走吧,天都黑了。”
有些欲蓋擬彰,想要將方才的話掩蓋過去。
顧昊卿看著她快走的背影,眼神深邃如墨,暗了幾分,她叫他名字時的聲音婉轉動聽,帶著溫柔,帶著幾分繾綣,隻是那話卻讓他不大愛聽。
嘴角勾笑,神色冷然,在這清冷的夜色中,多了幾分邪魅。
“萬人敬仰也不過孤寂一身。”
他的喃喃自語,隨著風聲消散於天地,無人可聽。
回府後,匆匆用完膳,蘇錦溪便開始為他解毒,上次藥浴的事情曆曆在目,鼻頭好似還疼著,讓她倒是不敢再用藥浴了,隻是每每針灸時,二人靠近,衣衫不整的模樣總讓她浮想聯翩,臉龐發熱。
此刻仍是,她斂眉,看時辰差不多了,將他銀針拔落,輕聲叮囑。
“再來幾次也就差不多了,本身毒也不重,隻是給你拖延時間才解的慢……”她話頭一頓,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的畫麵,再看向他時,臉色凝重,目光緊盯著他。
“兩次三番的中毒身子體弱,絕對不能再中毒,你自己注意點。”
她冷了冷神色,聲音嚴肅而堅定,目光好似透過他看到心底一般。
顧昊卿抬眸,與之眼神交彙,神色有些無奈,嘴角微勾,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低沉。
“咒我呢?嗯?”
單字上揚的尾音莫名的帶著一股威脅的味道,她聽得心顫,緩了緩神色,轉身往外走,臨出門時,又停了下來,轉身惡狠狠的對著他。
“再中毒,別指望我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