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煙看蘇錦溪自己作死,心裏舒暢多了,默不作聲的看著戲。

箭弩拔張時,顧昊卿來了,似是沒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徑直入了內,走到蘇錦溪麵前,伸手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沉著聲音。

“肮髒事讓旁人動手,跟你說了總是記不住,該。”

話裏行間都是對她的關懷和寵溺,旁若無人的模樣更是讓人嫉妒羨慕恨。

“我很乖啊,本來扔下去就了事了,這不是在這等你來嘛。”她嬌羞的笑著,聲音嬌軟粘人,更是帶著依賴,與方才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顧昊卿睨了她一眼沒說話,嘴角淺淺上揚,幾乎沒差別,卻昭示著他心情極好。

“莫言,將人扔出去,告訴季太傅來收人。”他看著地上的季良陰沉著開口,聲音冰凍三尺,莫言應聲進來,當真是毫不含糊的將季良抓了起來,打開窗就朝樓下扔了下去。

季良都暈死過去了,因著這力道又疼醒,抖著吐了幾口血,再次暈死了過去。

顧昊卿好似這才看見了顧俊廷,麵無表情的打了招呼。

“本王倒是沒承想看見太子殿下,也是,本王無恙,事情多了,你自然就閑了。”

皇上偏愛顧昊卿這事有目眾睹,可偏他恃寵而驕,即便說的明目張膽,也無人反駁。

“若事事都需本太子插手,還需朝臣做什麼。本太子倒是不知三弟何時有了拾舊的習慣,舊人舊物不過爾爾,三弟用著不覺髒?”顧俊廷意有所指,陰鷙的笑十分的詭異。

“顧昊卿,好吵啊。曾經遇見一條瘋狗,一時豬油蒙了心,覺得看看門也不錯就對他好了點,後來清醒了覺得那瘋狗會咬人便丟了,這會兒又遇見了那瘋狗,逮著就咬,更是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你說這狗是不是犯賤?它要是再咬我,把他毒死了怎麼樣?就蛻皮那種,總歸不過是條瘋狗,沒了皮,沒了牙,看他還怎麼咬人。”

蘇錦溪漫不經心的笑著,自始至終都在拉著顧昊卿說著狗的事情,可越是如此,越讓顧俊廷覺得她在含沙射影,心中怒意暴增,偏不能開口,否則不就是承認了。

顧昊卿眼睛裏閃著笑意,暗道她挨呲必報的小脾氣,這會兒倒是可愛的緊。

蘇淩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自己夫君被說成這樣,她心裏亦是氣惱,偏同時又高興,如此太子殿下斷然不會再對蘇錦溪有任何心思,怕是恨不得要殺了她。

然而她並不知道,有些人的心理扭曲,越是有挑戰性的,越是觸及底線的,他反而更加喜歡,更喜歡得到之後又摧毀的那種感覺。

“今日之事你們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脫身吧,玩進了牢裏可就不好玩了。”顧俊廷忍著怒氣陰陽怪氣的開口,冷哼一聲甩袖離開,蘇淩煙暗自陰狠的看了蘇錦溪一眼,緊隨著顧俊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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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前,費江雪的廂房裏,她等著看蘇錦溪的好戲,坐了一陣就越發的坐不住,總覺得燥的慌,等了一會兒按耐不住走了出去,與她的丫鬟迎麵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