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昊卿後仰在椅背之上,動作懶散,目光看向對麵的顧俊廷,手中握了一把細珠,剛剛從蘇錦溪腰間拽下的,這會兒串著珠子的繩子扔在地上,隻有細珠在手裏把玩著。
蘇錦溪眯著眼,眼尾上揚,隱有笑意。
“說的沒錯,該定罪了,一件一件的來,一個都逃不掉。”
她眼中煙波流轉,卻是發著駭人的光芒。
“當日之事不僅有這些人在,還有太子殿下及未來太子側妃,究竟在哪個廂房,太子殿下真不知?”她驀地將目光轉向了顧俊廷。
陡然被提及,讓顧俊廷心思凝了起來,眼睛警惕的看向蘇錦溪,事情一樁接一樁,他不願牽扯,隻想推波助瀾,給了個棱模兩可的答案。
“包廂都差不多,本太子隻是見到你與受傷的季良,並未太過在意,確實記不得究竟是哪個了。”
“太子殿下記性還真的不怎麼樣。”她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句,轉而看向季良,聲音冷厲,卻是字字誅心。
“你說我倒貼自己,你是有多大的臉?是比顧昊卿容顏絕世還是比他有權有勢,又或者比他對我好?”
“醜的連蛤蟆都不如,還妄想做白日夢。出生的時候怕是老天沒給你腦子,比豬還蠢。”
“自己是個什麼德行你爹都比你清楚,男人都不放過,你還會拒絕?”
“季太傅智商不夠就別給你兒子洗白,沒把他撈出去還得把自己賠上,不過你本來也不是個幹淨的,對你兒子還真是父子情深,剛好一起進去賠他。”
蘇錦溪妙語連珠,一句一句的說個不停,嗆得季良父子二人臉色漲紅,攔在外麵觀看的百姓都安靜了下來,完全被蘇錦溪兩米八的氣場震懾住。
“哦,忘了告訴你們了。當日未清場的客人中,還有大理寺卿嚴大人、新晉參將秦子晉以及幾位同僚,事情真相如何,嚴大人比你們更為清楚。”
最後一句才是最為致命的,季良父子二人臉色從漲紅變得慘白,他們心裏記得蘇錦溪當日清場了,下意識的認為就隻有他們兩家,事後忙著作偽證,也不曾想起打聽還有沒有別人,卻忘了,有他就能有別人。
在他們麵前跪著的四人,一聽蘇錦溪這話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身子瑟瑟發抖,知道事情敗露,當即反咬。
“大人冤枉!是季太傅捉了小人的家人威逼小人作偽證,一切都是季太傅所為!”
其他三人附議,卻已是為時太晚。
“本官雖知當日事實,也要按流程辦事,卻不想竟是看到如此狀況,著實讓人寒心。本官給過你們機會,卻不自知,將他四人帶下去行刑。”
四人驚恐,還想求饒卻已是被衙役手腳利索的帶走,頓時安靜下來。
置之死地而後生,又折罵一番再將人推入深淵,這招狠絕。顧俊廷看著蘇錦溪,忽有一絲慶幸方才沒有順應蘇錦溪的話,他如此想著,卻驀地聽到蘇錦溪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