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禦史客氣,來的不遲,剛剛好。”蘇錦溪眯著眼睛笑,這才讓人上了菜,甚至親自給何禦史到了茶。

一旁的常太傅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蘇錦溪的差別對待十分明顯,他看出來卻不知意欲何為。

“何禦史怎麼也來了?”常太傅自問是和氣的問著,卻不想險些要被氣死了。

“蘇姑娘和常兄你有所托,自是得來。”何禦史笑著,抬手舉著一杯茶敬向常太傅。“這一杯是敬常兄的,實在是對不住,接手了你的事情。”

一句話直接讓常太傅懵了,沒動茶,莫名其妙的看著在場的兩個人,最後他將目光看向了對麵的蘇錦溪,沉下了臉色。

“蘇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錦溪輕笑一聲。“這不得問常太傅你嗎?”

“契稅這事我已是查過了,各家商鋪皆是交了,有字有據,隻不過官兵不問。本想著向常太傅請教解決問題,但常太傅你真的挺忙的,一不知事情如何,二不知如何解決。”

說到這,蘇錦溪停了停,正了神色看向常太傅,麵上一片威嚴,氣勢陡然強了起來。

“我顧家商號雖是有錢,但這也是百姓辛苦一點一點的掙的,絕不能讓它就這麼沒了吧。我也不過一介女子,無權無勢,官兵不認我也沒什麼辦法,就隻有自掏腰包再交一次,方才已是問過常太傅你了,你無意管這事,我也不太放心,也不是不認一次了,就隻好請何禦史過來,將契稅交於他,請他上交國庫,也請你做個見證。”

蘇錦溪不緊不慢的說著,常太傅卻是聽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常太傅收斂錢財慣了,做的仔細沒人知曉,上任之後也是兢兢業業的,隻不過在看到顧家商號生意紅火,又聽聞之前上交國庫錢財的時候就起了心思,顧家商號交了稅,又恰逢官印丟失,便接著這個機會。

將官印丟失的時間掩藏,後推遲發布出來,真正的丟失官印時間是在十日前而非七日,借著這個由頭想讓顧家商鋪再交一次契稅,後來蘇錦溪找上他的時候,他貪心不足,便想著搭上顧家商號這條線,想要顧家商號唯他所用。

倒是沒想到蘇錦溪竟然釜底抽薪來這麼一招,讓他從主動完全成了被動。

“荒唐!哪有禦事插手太傅之職的?蘇姑娘不懂,何老弟你也跟著她胡鬧?”常太傅沒法隻能將目光放在了何禦史的身上,隻不過他注定要失望了。

“的確是不好插手,但蘇姑娘囑托這個忙倒是能忙的,隻是轉交也並非插手,隻要錢進了國庫就是,常兄你莫要介懷,我再與你賠罪,喝上兩杯。”

何禦史笑眯眯的出聲安撫著,話卻是說的直來直往,蘇錦溪聽著倒是覺得舒心,覺得自己沒選錯人。

何禦史一個地方縣官能被皇上看重提拔自然是不同的,再加上他與蘇振茂接觸,她關注的就多了點,所以在有了想法的時候,直接找上的他,果真這人直爽,也是一心為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