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確證的人員都率先絞殺,見過了太多人死,蘭柔帶著鼓起來的肚子上堂。

“罪婦蘭柔於安分守己,不知曉內情,願戴罪立功,懇請大人繞過罪婦及腹中無辜弱子一命。”

“何以戴罪立功?”

“毒殺全城一事還有幫凶,此人乃皇上欽賜誥命商夫人——蘇錦溪!”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蘇錦溪近來乏累,府中養傷,因此,當官兵上門捉拿時,她是錯愕又愣怔的。

聽到她們所說罪名時,嘴角咧出諷刺的笑容。

這就是人心啊,她費盡心思保全她們,累死累活做出解藥,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卻不想結果竟是來的這般傷人又可笑。

蘭柔指證,此事上交皇上,蘇錦溪被抓入獄,動作迅速又果斷,就像是早已演過了一遍。

秦子晉率先找到了嚴律唐,情緒緊繃,對著嚴律唐卻是直接跪了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卻毫不猶豫。

“嚴大人,錦溪此事絕對無辜,你公正嚴明我相信,但懇請你對錦溪多加照拂,不要讓她受了委屈。”

入了獄,便又是另一番世界,他親眼見過獄中的肮髒,也曾見過那些狗官為了銀子屈打成招,他此刻愛莫能助,隻願蘇錦溪在獄中少受牢獄之苦。

秦家欠蘇錦溪的無所償還,這更是姐姐臨終所托,他心中難安。

“秦參領既是信本官,如此便是折煞,速速請起。本官與蘇姑娘交集幾次,相信她也不該是這樣的人。”

嚴律唐這話也並非說說而已,蘇錦溪入獄,牢房是最為幹淨的一間,待遇既不特殊,也不委屈,比起其他人的鬼哭狼嚎、隨意滋事,她神色淡定,好像就是來獄中住一陣子一樣,不急不躁。

唯一算的上不太理想的便是,她的牢房與蘇振茂比鄰,對麵便是蘭柔。

蘭柔目光閃躲,不肯看向蘇錦溪。

她被逼無奈,丞相府出事,她被牽連,她隻能將蘇錦溪拉扯進來,還有一線生機,否則她隻有死路一條。

人人都怕死,更何況她懷有身孕,更是怕。

蘇振茂比起蘭柔,對蘇錦溪的出現則表示的更加開心。

即便他從高處一朝墜落,可人就是這樣的奇怪,見不得有人比自己好,哪怕自己再差,隻要有人陪著一起,尤其那人是你真心厭惡的人,還是會在絕境中尋得那麼一絲的快意。

“自己留下的人最後把自己害死,蘇錦溪,你不愧是本相的女兒。”

蘇錦溪側首看向狼狽甚至是老態盡顯的蘇振茂,眼中隻有深深的仇恨。

“你確定真的是嗎?”

她嗤笑一聲,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振茂。

蘇振茂竟被她這一眼看的心中起了疑,暗自壓下,臉色沉著。

“即便你不想承認,你身上終究是流著本相的血,這是你更改不掉的事實!”

蘇錦溪悠的笑了,本來隻是一絲絲的懷疑卻因蘇振茂這話而得到了證實,眼睛裏的恨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