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自己是誰,有多大的能力。脫離了皇子這個身份,你一無是處,而你這兩次的作為實在讓我覺得很惡心,別再靠近我。與我而言,你與顧昊卿根本無可比性,你——不配。”

單憑顧宏源做的肮髒事,與他說話,她都覺得髒,如果不是他提及了顧昊卿,她根本就不願與之解釋。

活了兩世,如果有人問這世上誰對她最好,誰最重要,她會毫不猶豫的說顧昊卿。

不管外人認為如何,他對她最好,她見不得旁人說他不好,尤其是顧宏源這般的人。

“不識好歹!”顧宏源怒罵出聲,已是被蘇錦溪的言論激怒,上前一步欲再次對蘇錦溪出手。

有了前車之鑒,蘇錦溪自不會任他所為,後退一步,直接將人甩在身後。

嚴律唐正趕來,恰逢相見,見她無事,鎮定下來,不然這人出了事,當真是不好交代。

“蘇姑娘受委屈了,是本官治理無方。”

蘇錦溪看見了嚴律唐,神色緩了緩,覺得心口的那口汙濁得以疏散,嘴角微揚,露出得體的笑容。

“嚴大人客氣了,托您照顧,無甚打擾,麻煩了。”

語畢,不願再看見顧宏源,匆匆回了牢房。

嚴律唐看著緊跟而來的顧宏源,一臉正氣,不冷不淡的寒暄兩句,將人送走,放他進來的獄卒當即被趕了出去,其他人以儆效尤,不敢再如何。

當天夜裏,大理寺卿提審蘇振茂、蘭柔等人,蘇錦溪在獄內安然無恙,翌日一早,蘇振茂回牢裏,蘭柔不知所去,獄卒將蘇錦溪的牢門打開。

“蘇姑娘,案已查清,您無罪,即刻可離開。”

蘇錦溪麵露平淡,途徑蘇振茂牢房時,目光沉了沉。

“世人皆認為死是地獄,殊不知活才是地獄。願你餘生在地獄裏活到白頭。”

說出的那一刻,蘇錦溪心裏說不出的輕鬆,原主也該欣慰吧,曾經的一切摧殘都得以解脫。

獄外眼光正好,蘇錦溪出來時,一眼看到了背立而站的高大身影,日光為他覆了一層神秘的麵紗,猶如降落人間的神祗。

顧昊卿聽聞聲響,卻一直等不到人,轉身看去,幾步之外蘇錦溪盈盈而立,笑容綻放。

一瞬間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眼睛裏的光亮的刺眼,身姿嬌小輕盈卻帶著不可撼動的力量,一如她麵露冰冷,渾身散發的威壓時的模樣。

此時此刻,顧昊卿回想著蘇錦溪自出現到如今在他腦中千姿百態的模樣。

初見的無奈相救,古靈精怪的與他做交易,孩童懵懂時的嬌萌,叫他卿卿時的小鳥依人,冷漠時的倔強,每一個都叫他心裏歡喜的不能自已。

他說不清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喜歡,但她陷入危險時的心悸卻存留至今,他喜歡她鮮活的千姿百態的模樣,而非躺在榻上,昏迷不醒,手臂滿是傷痕的樣子。

旁人都說她是煞星,他也並非幸運之人,他們天生一對,往後餘生,就讓他一直這樣護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