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貴妃神色變了變,似是想到了什麼。
周圍的人低首不敢看,紅妃更明白蘇錦溪的意思,卻萬沒想到她會當眾說出來,柳貴妃如此心高氣傲的一個人,怕是……還未等紅妃開口轉圜氣氛,柳貴妃便開了口。
“他是本宮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一個未過門的來指責本宮怎麼教育他,本宮是他的母妃,即便有所錯,那也是位他好,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傷了他的還敢在本宮麵前叫囂,顧昊卿,這也是你放縱的?”
柳貴妃看向顧昊卿,大有顧昊卿說是便將蘇錦溪千刀萬剮的意思。
“他無需放縱,錦溪有眼看,有心感受。如您所說,您懷胎十月生了他,旁人無從指責。但錦溪今日也明確的告訴您,他是您兒子,也是錦溪的夫君。您要打要罵錦溪不攔著,但錦溪向來護短。”
蘇錦溪眉目上挑,神色張揚的睥睨著她,宛若尊上王者。
“誰敢動他,我定不讓。”
“你……”柳貴妃從未被人這般的對待,著實被氣著了,指著蘇錦溪的手都無力的放了下來。
蘇錦溪仿佛沒看見一般,轉過身麵對顧昊卿,伸手摸了摸他心口的傷,神色溫柔繾綣,眼中閃過心疼。
“疼嗎?”
她像是自問自答,問完了不等顧昊卿回答,便又開口。
“疼就忍著,等我回來……哄哄你。”
顧昊卿聞聲,嘴角勾笑,伸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
“好。”
二人旁若無人的親昵,仿佛是獨屬於自己的小世界,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蘇錦溪不用柳貴妃多說,讓宮女帶路。
主動受罰不過就是關上兩日,可若是真的將事情鬧大,她總歸是無理的這一方,對她和顧昊卿都沒有好處,她無所謂,但不能讓他背上欺母的惡名。
待蘇錦溪離開後,顧昊卿才看向了柳貴妃。
“母妃說的是,兒臣讓您失望了,溪溪也沒說錯,您縱有再多的不是,畢竟十月懷胎生了兒臣,做兒臣的都不能指責、忤逆、反抗。但溪溪不是,她是兒臣心尖上放著的人,兒臣能容許您對兒臣,絕不允許您傷害她。”
顧昊卿平靜、冷淡的說著,就像是在告知一下而已。
他轉身走向了紅妃,麵露歉意。
“今日讓紅妃娘娘費心了,昊卿改日同安白一起來看您。”
一前一後的態度截然不同,看的柳貴妃更加眼紅。
顧昊卿在柳貴妃身側錯身時,腳步停頓了下來,微微側首。
“母妃想一損俱損,兒臣奉陪,兒臣自問能保得住她,就問母妃能否保全住自己。”
柳貴妃目光瞪大,回身看著顧昊卿,情緒再也無法繃住。
“反了!反了!你個逆子!!!”
一個不察,柳貴妃直接氣暈了過去,人如紙般隨風倒下。
紅妃大驚,連忙讓人叫太醫來,隻覺得她這昭紅宮犯血腥,壞事連連。
看著暈過去的柳貴妃,她長歎一聲。
“早和你說了,昊卿這性子沉你不能妄圖掌控他,如今這不是與他越來越離心了,這孩子怕是心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