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亂說什麼呢。”何笙暖怨念的看了她一眼,努力的揚起笑臉。

她極力隱藏,也不想蘇錦溪那麼聰敏,一眼便看出來了。

蘇錦溪成親,她自是為她歡喜,隻是看著難免觸景傷情。

姑娘家誰又不曾幻想歡歡喜喜嫁給心上人的那一日。

“好,算我亂說。那你幫我去門口迎一下若顏,順便散散心。”蘇錦溪眼中閃過狡點,對著何笙暖眨了眨眼睛。

何笙暖不疑有他,也不想自己這樣子讓蘇錦溪看了擔憂,便去了。

她在府門前等,沒看到寧若顏,倒是看到了一個意料之中卻又意料之外的人。

“秦將軍。”

多日不見,他一如既往,隻有她每每見他,心裏都是不一樣。

不一樣的心情,帶著同樣的隱藏。

“關姑娘。”即便不想叫,但關雪英氣的模樣無法讓人忽視,她良好的禮教也不允許她視而不見。

他二人站在一起天造地設如同一對,而她隻能是那個遠遠看著都覺得自卑的人。

“何姑娘好巧,將軍別忘了明日的事,我改日再來拜訪二老。先告辭了。”

關雪爽朗一笑,不曾多留,兩句話便離開。

字裏行間既不疏遠,也不顯得多親近,恰到好處。

但這也僅是秦子晉的感覺,他知道關雪說的是軍營裏的事情,並未多想。

然這番話在何笙暖聽來,卻又是別種意思,她眼神黯淡了許多。

“怎麼站在這裏?風大,進去吧。”秦子晉以為何笙暖是等他的,欲帶著人進去,看著她身上單薄的衣衫,眉頭輕皺,伸手接下披風。

手伸在半空,何笙暖躲了開來,站在一旁,未曾看他。

“將軍先進去吧,我等等若顏。”

格外疏遠的話,涇渭分明。

秦子晉眉頭擰的更深,手落下,將披風搭在臂彎中。

“你躲我?”

這是秦子晉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原本以為何笙暖因顧俊廷的事情而對旁人的靠近有些抵觸,畢竟心裏陰影難以磨滅。在三番兩次被拒之門外,不曾見麵的情況下,他給她緩和的時間,沒有再逾越半步。

如今他卻是看的分明,她不是抵觸旁人,而是獨獨躲他。

“為什麼?”

何笙暖抿著唇,想告訴他,她不想當麵接受關雪陪他挑選的胭脂,不想接受他的憐憫,更不想讓他看不起自己。

旁人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可以忽視,可以當做不曾發生,可是他不行,哪怕就是這般想著,她心底都難以接受。

思及此,何笙暖再度退後兩分,與之距離更加疏遠。

“秦將軍多慮了,隻是男女有別,莫要叫人生了誤會。”

“以往你與我也並非這般疏遠。”她的推脫之言,秦子晉一語道穿。

“以往是我不懂事,望將軍見諒。”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秦子晉臉色不太好看,卻也不曾勉強她。

“知道了。”

無情緒的三個字讓何笙暖聽不出是什麼意思,低垂著頭,不敢見他。

“進去等著,若人來了會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