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下意識的將手環在他的脖頸上,複又收了回來,斂下眼眉,不去看他,沉著聲。

“放我下來。我擔心沈大,出來看看。”

似是回答了他之前的問題。

顧昊卿的腳步一頓,低首卻看不清她的麵容,鬆開了手,將她穩穩的放在地上。

落穩了地,蘇錦溪欲走,一隻手橫過來,徑直將她攔下。

顧昊卿手撐著背後寬大的樹木,將她困於一方天地。

“深更半夜,不準去。”

幾乎命令的語氣讓蘇錦溪心生抗拒,心裏的怒火也在一瞬間上來,梗著脖子要與他對峙。

“為何不能,他是為了救我。”

明目張膽卻又堂而皇之。

顧昊卿呼吸一滯,聲音微揚。

“那也不準。”

“我偏要!”

蘇錦溪的死鴨子嘴硬惹怒顧昊卿,不顧她的意願,將其抗在肩頭,徑直帶回了屋內,放在了榻上。

“顧昊卿,你想做什麼!”

“睡覺。”

他神色坦然,驚得蘇錦溪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被褥自頭上而過,將其蒙在其中,複又被露出來,他將她摟的緊緊的,隻餘腦袋在外,力道之大,禁錮的她絲毫動彈不得。

“你……”

她剛一開口,顧昊卿便低首附在她的紅唇之上,輕吻一下便離開。

“別挑戰本王的極限,你是本王的妻。”

言下之意,三更半夜見別的男人便是不行。

蘇錦溪沉默,原本希翼的心情陡然失落下去。

她已是不知道失望了多少次,又抱有希望多少次。

顧昊卿,你怎能對我,如此殘忍。

翌日蘇錦溪醒來,身側已不見顧昊卿的身影。

她不知,昨夜的舉動雖說不大,卻是讓顧昊卿的傷口裂開,他用受傷的肩膀將她摟在懷裏,一晚不曾動彈,清晨,他不想讓她看見,早早的起身去處理。

隨後便匆忙進了宮。

蘇錦溪抽空回了一趟秦府,讓他們看著安心,心裏不惦記。

隻是沒能看到秦子晉,近來各方動蕩,他已是率先去了邊境駐守,即便是已與何笙暖定了婚期,也是無可奈何。

也是此時,蘇錦溪才知曉,路萱禾已是啟程回了西楚,動作倉促,究竟為何,倒是沒人隻曉得的清楚。

她不知道此番匆忙送路萱禾的不是旁人,正是柳貴妃。

路萱禾乃西楚人,又是高臣之女,讓柳貴妃心生親近,亦有將她許給顧昊卿的想法,但這前提是不傷害顧昊卿。此番炎王府走火,她未曾親臨,不清楚,卻也聽聞了其中風險,對其頗有說辭,便又在皇上的耳邊言語了兩句。

正是多事之秋,皇上也是想親近,便遣人將她送回西楚。

路萱禾雖是不願,卻也無可奈何,隻得離去。

蘇錦溪本是意欲讓秦家二老放心,出來便回去的,隻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尚未來得及回府,便被蘇染染又拉進了宮。

“發生何事?”

“柳貴妃正與皇上哭訴,意欲給顧昊卿納妾。”蘇染染神色沉著,對顧昊卿越發的不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