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被傷,一隻眼睛被毀,讓蘇淩煙難以接受,失控的大叫,更是睜著那一隻眼睛惡毒的看著她,雙手睜著著拿匕首要去殺蘇錦溪。
蘇錦溪丟了匕首,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跡,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蘇淩煙獨自掙紮。
“光下手對自己狠沒有用,還要記得留有餘威。”
她嗤笑一聲,是對蘇淩煙的嘲諷。
聞聲而來的嚴律唐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顧昊卿抬腳走了進去,來至蘇錦溪身旁。
“溪溪,可有受傷?”
他伸手欲去扶著蘇錦溪的手臂,被她不著痕跡的甩開,坐在了原來的位置。
嚴律唐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命人將蘇淩煙帶去醫治,衙役隨行保護。
“蘇錦溪,究竟發生了何事?”作為大理寺卿,嚴律唐時刻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更何況人是在他的地盤受傷的。
蘇錦溪沉默,拒不回答。
隔壁的秋落心裏對蘇錦溪有愧,然到底什麼都不能說,說了那她的背叛就是功虧一簣,既救不了家人,亦救不了蘇錦溪。
嚴律唐看了顧昊卿一眼,顧昊卿輕揮手,嚴律唐便退了下去,順帶讓人將秋落提審。
本就隻有兩人的監獄,如今還是兩人,隻不過換成了蘇錦溪和顧昊卿。
“別怕,我在。”顧昊卿坐在蘇錦溪身側,輕聲的安撫著。
蘇錦溪抬眸看他,紅唇微啟。
“王爺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顧昊卿沉默。
“遲來的深情比草還賤。”
顧昊卿呼吸一滯,目光沉沉的看著她,然卻沒有再開口言語,像是要默默的陪著她。
良久之後,方才聽到三個簡單的字。
“對不起。”
聲音低醇,更是夾雜著暗啞,慢悠悠的回蕩在獄中,像是清晨寺廟撞起的鍾聲。
這一聲讓蘇錦溪心神動蕩兩分,她垂下眼簾。
“何來的對不起?”
她期望著,他能與她說一說,期望著,她成為被他信任的那個人,期望著,她想要的結局和答案。
可終究,還是失望了。
“我會帶你出去。”近乎承諾的話,本該讓人歡喜,卻讓蘇錦溪的一顆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至今,他仍是不肯與她多說,哪怕一個字。
蘇錦溪沉默,從他的身上收回了目光。
“等這一次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顧昊卿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眼中的情緒濃鬱深厚。
前方危險未知,他怎敢將她放在危險之中。
他曾經隻當她是誘餌,如今卻護如珍寶,舍不得她再陷入一次危險之中。
哪怕拚勁所有,他亦要護她周全。
顧昊卿想的周全,隻可惜並未能夠讓蘇錦溪明白,亦讓二人之間的間隙越來越深。
“我要見染染。”
“好,待我們回府後,我讓人去請她過來。”顧昊卿伸手捋了捋蘇錦溪臉側的碎發。
“我要見染染。”平靜無比的聲音,像是機器人在重複一般。
“蘇染染如今尚在皇宮之中與紅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