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她忽的有些嫉妒藏在他心底的人,他曾經多麼的疼愛那個人,以至於現在,連對著‘替身’的她都如此體貼、照顧。

富錦心伸手將眼前的字據拿過,剛要學著他的模樣,咬破手指,以鮮血為印,卻被他伸手握住了手,帶至一旁,按在了不知何時拿出來的印泥上,按了印記。

他動作輕柔的用手帕將她指尖沾染的點點印泥的痕跡全都擦了去,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淡淡一笑。

“受傷流了血,我心疼。如此便好。”

不知是他的話語,還是他的動作,富錦心的手指不自在的縮了一下,略有尷尬,她默默的將手從他的手裏抽出,麵不改色。

“我自己來。”

表麵淡定,內心卻如燒開了的開水,咕嘟咕嘟的冒泡,滾燙不停。

春寧在外求見,富錦心起身,沒忘記將字據收著。

行至門外,春寧上前來,瞧見了她的臉色,奇怪道:“公主您不舒服嗎?臉怎麼紅了……”

“曬太陽熱的,何事?”富錦心語速極快的掩蓋住她的聲音,目光往後看了一樣,將門帶上,與之走遠了些。

春寧聞聲不疑有他,將情況與之說明。

事情有了進展,富錦心便與慕昊卿說了聲,匆匆離去。

女兒家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需不著讓他知曉,再者他身份在這東陵城也算是有些尷尬。

富錦心匆匆離去,慕昊卿眼神變了變,召來了慕言。

“怎麼回事?”

“許家的人不太安分,用貧民以送禮的緣由光明正大的下毒,好在富姑娘身體好,這點毒沒什麼作用,那人欲逃跑,被許家人殺害了,估摸著富姑娘不願善了。”

最後一句是慕言的猜測,不得不說他還是了解富錦心的幾分脾氣的。

“給富思晏透個風,他有些太閑了。”

慕昊卿嘴角勾笑,眼中情緒意味不明。

慕言沒敢多說,默默地後退一步,領了命便離去了。

實則他清楚,他這主子是不嫌事大,按照那位護妹妹的舉動,這許家算是要翻跟頭了。

富錦心出了驛站沒回去,徑直往許府去了。

人家給她送了一份大禮,她總得還回去才是,禮尚往來。

殊不知,有人通知了富思晏。

富思晏近日正是忙的時候,桌上堆積了許多奏章沒看完,偏廳裏還有人在等著與他商議事情,一會兒還得去看看寧若顏,忙的是不可開交。

然聽到了富錦心的事情過後,他眉頭一皺,當即將許多事情撂下,前去找富錦心,好在臨走前去了趟寧若顏那看看。

“太子妃已是在歇息,估摸著要一個時辰以後才醒,殿下要進去看看嗎?”

富思晏擺了擺手。

“天氣漸涼,她怕熱,貪涼,待她熟睡後,將冰蠱拿走,用扇子離遠些給她扇扇風便是。”

他小聲的叮囑,明明是站在屋外,卻怕聲音大吵著她,連聲叮囑過後,交代了去向,便抬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