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昊卿找的人還算不錯,她心裏如是想,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不用她多說,夏凝便亦趨亦步的跟著她。

“從驛館過來的?”

“是。”她瞧了眼富錦心的方向,猶疑的開口。“公主可是要去找殿下?”

富錦心輕聲嗯了一聲,略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想著方才那乞丐的話。

預知從未出錯,她卻越發看不懂。若是能多看到些就好了。

“殿下此刻不在驛館之中,奴婢也不知去了何處,不過有慕言陪著,公主安心。”夏凝怕她跑空,便提前說了。

富錦心的腳步停下,神色不變。

本就沒什麼事情,既是人不在,她自也沒有去的必要,隨後轉身回去。

路上,她隨口詢問。

“待在他身邊多久了?”

話一說出口便能有些歧義,富錦心尚未改口,夏凝卻是明白,應聲回答。

“公主誤會了,奴婢從前並非伺候安楚王殿下,公主且放心,比起安楚王殿下,奴婢更忠於您,於奴婢而言,公主便是奴婢的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夏凝神色平靜,說這話時停下了腳步,彎腰俯首,眼中自然流露出真誠。

富錦心側首,眉間輕崴。

她看出來了夏凝話裏的真意,正是因為看出來了,她才覺得更加難以理解,明明不過是初次見麵,眼前人卻將她當成了她心裏的神,未免有些荒謬。

“我們以前認識?”

這不是她第一次問出這句話,隻是被問的是兩個不同的人,答案也不盡相同。

夏凝眼角彎彎一笑,毫不猶豫的點頭。

“是。”

富錦心眼神變了,輕抿著紅唇,複又聽夏凝開口。

“奴婢以往有幸跟在公主身後,隻是公主忘記了。如今還能有機會,是奴婢莫大的緣分。公主不必向奴婢打聽什麼,隻知道奴婢對您是忠心便好。您說過,往事如雲煙,過了便是過了,無須惦記,無需追究。”

富錦心神色多變,漸漸歸於平靜。

這話倒像是她會說的。

***

乞丐所說之事,富錦心不放心,便讓聶泰河去查,夏凝初入府,富錦心特地讓她與春寧熟悉,未免日後各自心有不快。

不過顯然她想多了,春寧和夏凝似乎因為名字尾音相同,相處的格外融洽,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打成一片。

夏凝從院子裏出來,看到旁邊的偏院門開著,便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瞧見了屋內的情形。

與之別的地方不同,這裏藥香濃鬱,不遠處一位姑娘站在那裏,神情沉著,眼裏似是閃過什麼,隱有不耐。

夏凝略有詫異,猜不透這人的身份。

神態倒是端足了小姐的樣,但身上卻又穿的粗糙,不似千金小姐那般的精致。

“有事?”

聶姣聲音沉沉,往前走了兩步。

“打擾了。”夏凝往後退了一步,不知其身份,便沒稱呼,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聶姣將院門關上,神色陰著。

夏凝後來才從富錦心的口中知曉,那院子裏住的是聶姣,聶泰河的妹妹,身體不適才會藥香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