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昊卿指尖輕點桌麵,遂開口:“查源頭沒錯,但現在管著黒樵寨的不過是一個聽從上級的奴仆,你就是抓了也沒什麼用,該查的是這個人。”

他手指輕動,沾了點水,已是在桌上一筆一劃的寫了起來。

哪怕隻是沾水,字形也如他的人一般,落筆有力而沉穩,有雷霆收震怒之美。

一個‘禮’字,幾筆已落痕,漸漸消失於桌麵,富錦心瞧著那字,若有所思。

一瞬間,腦海裏畫麵閃過,太過雜亂,讓她頭疼欲裂,伸手扶住,勉強的支撐,下一瞬已是落入寬闊而又溫暖的懷抱之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過來的,畫麵已散,疼痛減緩,她撐著身子搖了搖頭。

“無礙。”

慕昊卿眸光微怒,抬手不由分說的將她打橫抱起。

夏凝目瞪口呆的見著這一幕,隨後反應了過來,臉色略紅,慕言則習以為常,但仍是招不住慕昊卿這般模樣。

富錦心愣怔之後,已是出了屋,連忙的埋首在他懷裏,眼裏閃過無奈。

“去尋禦醫。”

“啊?”夏凝猛然間回神,驚訝的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身邊已是沒了人影,她略有糾結,最後追了慕言而去。

跟在慕言身邊,總比擋在他們之間要好。

富錦心覺得誇張了,讓他不用去叫太醫,慕昊卿卻是執意,勸說不成,她便由著他了。

“我這段時日會很忙。”她猶豫著開口。

“嗯。”

“大婚之日快到了……”她抿著唇,未曾想在大婚之前,遇到的事情如此多,連帶著一些事情都沒有時間準備。

慕昊卿拍了拍她的頭。

“有我。”

話落,覺得太少,便又追了一句。

“大婚不急,我尚未回西楚,待你忙完,隨我回去。你想做什麼盡管去,有我。”

富錦心的心尖一顫,耳邊似乎也曾聽到一個聲音在說:有我在,別怕。

她顫著睫毛,斂下神情,輕聲應下。

慕言帶著太醫站在門前,直至屋內聲音停了,這才敲了門。

太醫進屋看看,片刻後便有了結論,似是不知如何開口。

這神情倒是讓夏凝嚇著了,連聲詢問。

“公主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公主……身體康健,並無任何異樣。”太醫也十分無奈,本以為是有什麼著急的大事,結果什麼事情都沒有,安然無恙。

屋內一陣尷尬,富錦心揮了揮手,讓他們都下去。

不過卻沒離開,順著他的意思,在這裏午休了,醒來後見他在忙,便沒去見,讓慕言告訴他一聲,便轉身回了公主府。

***

翌日晌午之前,富錦心帶著夏凝出街,亦沒什麼目的,就是隨處逛著,偶爾采買了些東西。

“這個不錯,買了。”看著那精致的花瓶,富錦心點了點頭,給了銀子。

店家歡喜的將東西打包好。

夏凝無語凝噎的看著那麵前的花瓶,交給了身後的聶泰河,看著他已是無處可拿,不免有些無奈,轉而讓店家將花瓶送到公主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