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一通話堵得,雲休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三人場麵卻也穩定了下來,皇上尋著話頭支開了雲休的注意力,使臣們雖覺得沒了麵子,但慕昊卿還在,卻也不敢放肆,各自忍著。

慕昊卿喝了些酒,趁著酒意,便率先離了席,旁人也說不得什麼。

富錦心本是陪在皇後身側的,後來聽聞慕昊卿喝了酒便過來等著。

按理說她是要在皇宮住下,待大婚日慕昊卿進宮迎娶,再入住公主府,但慕昊卿身份特殊,並非是東陵人,更是西楚太子,身份尊貴,若真如此,倒真的是入贅了。

所以,皇上與皇後便做主,讓其循著普通人的嫁娶之禮,從公主府出嫁,迎至慕昊卿的宅中,也不算落了臉麵。

唯一的不滿,大概就是皇上與皇後看不見富錦心出嫁時的樣子,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他們也曾想過,那日同出宮去,但那樣動靜太大,帝後出宮,儀仗非凡,更擔憂有心人的設計陷害。

屆時怕是喜事變喪,這才是他們所擔憂的。

此時,富錦心剛在殿外站著沒多久,便見著慕言扶著人出來了。

“這是喝了多……少。”

話音漸漸落下,富錦心也不打算問了,這還未靠近呢,便是一身濃鬱的酒氣,隻怕是多,不得少。

她伸手接著扶著,好在準備了布攆,將人扶了進去,她跟著坐了進去。

看了一眼身側的人,眸光依舊深邃,但明顯那目光沒有聚焦,倒顯得有些虛浮,像是神遊太空,狹長的眼角微微泛紅,整個人的神色清冷,然這般清貴的模樣,帶著那眼角一點紅,就顯得邪肆。

富錦心略收回了眼神,心底隱有動蕩,不敢再看下去。

許是喝了酒,他額頭上已是出了些汗,衣襟也被拽著鬆開了幾分。

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無形中多了一分慵懶。

心緒上湧,富錦心沒出息的微微揚首,默默的用手摸了一下鼻子。

幹燥無物,才確認方才那鼻尖上湧的是她的錯覺。

若真隻是因為看,而流了鼻血,才叫丟人。

麵前就突然放大了一張細膩無暇的臉,富錦心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放在心口,心跳在手下極速跳躍。

“清醒了?”

她崴著眉頭輕問。

眼前的人卻是勾唇一個輕笑,下一秒人已是靠了過來。

慕昊卿攬著富錦心的腦後,唇瓣相貼,他閉上眼睛,略有些急意,壓抑了一整個白日的小心思都在這裏。

“溪溪,你說的可算話?”

他未離開紅唇,貼著她小聲輕問。

一張一合帶起若有若無的觸碰,更教她心猿意馬,腦海裏亂成一片,許久才將他的意思拚湊出來。

“算話。”

她思及之前,說的唯一的便是那句好。

他要她以後愛他,她說好。

情意自在不言中,周圍的氣氛都驟然變了。

轎子阻隔,外麵看不清裏麵清醒,卻抵不住那裏麵的點點聲響,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那低聲細語,那點點嚀聲,亦是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