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這話傻子都能聽得懂。

但思及她其中意思,眾人心裏也是有疑惑的。

那玉佩有人看著是為真,本該在安楚王手中又落在了許婉柔的手裏著實有些蹊蹺,許婉柔對安楚王的心思已是表現的很明顯,按理說那人若是假,與她方才話裏的見不得他們成親亦是負荷。

本該不聞不問,卻好心提出。

可不就是力薦嗎?如此卻被當眾掌摑,一時之間眾人心裏都泛著冷意,看著外頭守護的侍衛,心裏皆戚戚。

“公主此舉可覺得過了?還是其中另有隱情?”

有人出聲,想將此事的情勢緩解,但此刻又豈是她等能夠說解決就解決的。

許夫人見狀,便打蛇上棍,扯著許婉柔將其護在身後,看向主位上的富錦心。

“若公主今日不能給一個回複,怕是要寒了朝中重臣的心。”

富錦心神色淡漠,屈起手指輕敲扶手,抬眸漫不經心的看過去。

“本公主倒也想要一個說法。”

眾人麵麵相覷。

富錦心收起了敲桌子的手指,臉上已是沒有什麼耐心。

“今日乃是本公主的大喜日子,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現身阻撓、胡言亂語,如今倒成本公主的不是了。本公主倒要父皇好好的問問許太師,枉顧禮法、阻攔兩國姻親,究竟是何意思!”

聲音鏗鏘有力,目光掃視,眾人皆是低頭。

眼角餘光默默的瞥向堂中母女二人,帶了些反感。

細想之下,才覺不對勁。若成親當日被這般阻撓,泥人也該有三分脾氣了。反倒她們蹬鼻子上臉討要說法來了。

“你們倒是說說,若本公主自己的夫君本公主不認識,你們又何來認識?”

比之方才問責的氣勢,這句話倒是軟了許多,反倒是軟弱的讓人覺得她好欺負。

夏凝不解的看過去,未曾發現堂中的許婉柔眼睛發光。

富錦心嘴角勾笑。

恩威並施才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這不就來了。

“我說的句句屬實,他根本就不是安楚王。”

許婉柔斬釘截鐵的看向主位上的二人。

為了達到自己所想要的目的,她已是下意識的撇去該有的真相和答案,杜撰出了她自己想要的。

“安楚王殿下曾經與我有救命之恩,贈予玉佩定情。今日我雖惱恨兩情不能長久時,但也不願他被人假冒。公主既是覺得他是真的,那就拿出證據來讓人信服。公主這般遮遮掩掩,莫不是有所隱瞞?”

“僅憑一個玉佩你便認定了,許大姑娘怕是要太天真。”

“自然不止,我還知他手臂上有一顆紅痣,絕對錯不了。一看他手上便知,若是假的,絕不可能有。”

許婉柔說的有鼻子有眼,神情更是篤定,不似有假。

一直充當局外人的慕昊卿神色懨懨,哪怕被提及當事人是他自己都無半點波瀾,唯有在富錦心側首看過去時,眼中有了神采。

她嗤笑著,眼中寒光迸發。

“你當我這夫君是什麼,任你說看就看的。本公主稱你一聲許大姑娘,是抬舉你,望你知進退,沒想到你反倒不知抬舉,得寸進尺。既是如此,也休怪本公主今日不留你情麵,在這大喜的日子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