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聞聲也看了過去,宛若主宰者般的開口。
“沒什麼大事就放了吧,一個小宮女而已。”
“姑母這便錯了。殿前伺候這種差事,需得小心又謹慎,今日灑的是侄女,來日灑的或許就是不可得罪的貴客,需以儆效尤才是。”
當眾嗆聲,不給長公主留情麵。
這錦平公主當真是膽子大,被皇上寵壞了。
長公主接二連三被富錦心堵著氣,臉色都白了不少。
“本宮倒是誇的沒錯,伶牙俐齒。你說的倒也不錯,不過今日也算喜日子,便放了。莫不是,本宮這些年遠離皇城,連說句話都不成了?”
說不過便開始用威壓,拿出長公主的麵子。
本來不過一個小宮女,皇上也不甚在意,便想開口讓人帶下去,打發了。
慕昊卿起身,將帶來的披風蓋在了富錦心的身上,神色溫柔。
“去換了,別著涼。”
富錦心點了點頭,目光撇過了那小宮女,倒也沒執著。
她就是想要那老巫婆不痛快罷了。
一來皇城,便讓母後落了麵子,遭人奚落,搬著長公主的架子,當真是把自己當棵蔥了。若是她老老實實的做個懂事理的姑母她自也是尊重,不會為難半分。
隻可惜,她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此次來皇城,怕也不止探親那麼簡單。
富錦心離去,長公主的臉色好了不少,認為這是富錦心退縮了。
慕昊卿往身後看了一眼,一直盡量減少存在感的慕言瞬間站了出來。
不用慕昊卿多說,他已是上前,拎著那宮女的後頸便提著往外走,像是個物件似的。
“奴婢知道錯了!皇上饒命!長公主饒命啊!”
宮女在慕言的手上掙紮著,慕言嫌她吵,直接一掌劈暈了過去。
剛剛臉色稍有好轉,長公主氣得臉色漲紅。
深覺慕昊卿這是在打她臉。
“宮女而已,晚輩代為處理了,免得惹您心煩,錦心平日裏被我寵壞了,性子直,不過沒壞心便是。”
慕昊卿端坐於位。
字字輕緩,可卻像是有千斤重般壓在重人的身上。
冰冷雙目掃視在場之人,皆是無人敢對上。
長公主聞聲倒是有氣沒得撒了,憋屈的緊。
既已說了‘為她好’,難不成她還要自降身份去與一個小輩計較不成?
再者,說是他寵壞的,可眾人皆知,皇上最是疼寵這個公主,若說錯了,不是在說皇上的錯。
末了,長公主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憂歎一聲。
“到底是老了,易心軟,想當初先帝在時,本宮也是這般,如今半隻腳踏進那地裏,反倒是生了憐憫之心。皇帝呀,你可還記得從前也是有這麼個宮女,也就這般大。如今一晃,我們都老了。”
看似平淡無波的話,卻蘊藏著深意。
皇上的臉色變了變。
當年他尚未登基之時,有個宮女仗著身後權勢,對他無禮,當時出手相救的便也是他這位皇姐,這是要提及舊事了。
“長公主風韻猶存,妾身可是心生豔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