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如一般夫妻那般,小聲叮囑著他。
慕昊卿仍舊那般神色冷冽,眼中卻是一抹柔情,知曉她的心意。
今日宮宴,眾人皆是飲酒暢懷,他雖是西楚太子,卻也免不得要被眾人勸酒,雖說可用身份威嚇,旁人不敢敬酒,但如此,倒讓人心生不滿。
此刻她當眾人麵叮囑,倒是給他解圍的理由。
眾人瞧著他們二人依依不舍的分別,直至富錦心落座了,才回過神來,有人輕笑著出聲。
“公主與殿下當真琴瑟和鳴,恩愛如此,羨煞旁人。”
這話倒是說到了眾人的心裏,不免附和著,一時殿內又熱鬧了起來。
富錦心聞聲,嘴邊淺淺一笑,並未多應。
外殿與內殿相隔不遠,且中間隻一道開著的殿門,兩相可望。
女眷離得近,看的更清些,內殿卻也同樣看得見,不似外殿的熱鬧,內殿倒是有些氣氛不對。
最年輕的當屬雲休,位高權重,自是成為眾人巴結討好的對象,前提是慕昊卿未來之時。
慕昊卿來了,眾人又瞧見了方才那一幕,眼神在他二人之間飄忽不定。
誰都知道雲休與富錦心之前關係極好,是因富錦心嫁給了慕昊卿之後才決裂的,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眾人不得而知。
然如今看著雲休臉色陰沉的模樣,眾人皆明。
這情意猶在啊。
比起雲休鐵青的臉色,慕昊卿的神色則自然多了,公公欲將他引到上位去坐,慕昊卿回首看了一眼富錦心的方向,在門口不遠處站定,徑直走了過去,悠然落座。
“本王坐這。”
四個字讓人一驚,公公也是一臉的為難。
這位置都是越高、越往前的最是珍貴,反觀慕昊卿那位置在最下首,又是末尾,最是不好,四周坐的皆是小官。
眾人起先不明,後看他落座後,目光遙首看向外殿,瞬間便明了。
這位置雖不好,可離外殿最近,尤其是一眼便能瞧見公主,可謂是最近的位置了,也是難怪。
皇上過來時,恰逢瞧見了這一幕,臉上浮現笑意。
慕昊卿對富錦心越好,越傷心,他自是越開心。
皇上的到來,讓眾人皆驚,起身齊呼萬歲,皇上擺了擺手,眾人皆是落座,眾人本以為皇上會提醒安楚王的座位一事,未曾想,皇上倒是提都沒提。
若說沒瞧見吧,也不應該,畢竟皇上還特地慰問了一番安楚王在東陵住著可還舒適一類之話。
隨後,他們便明了。
皇上這不是不知曉,而是知曉了默許了。
這字裏行間都是在話家常,卻不難聽出皇上對其喜愛,百官心裏都有了數,雲休心裏卻是越聽,怒火越盛。
他又哪裏比慕昊卿差!
榮登太傅時,他亦聽不見聖上一句誇讚,就連他想求娶的話也被憋在腹中。
他努力向上,奮博一切,把富錦心捧在心上,又做的哪裏比慕昊卿差!
憑何這般看不起他,無視他!
皇上對慕昊卿的每一句誇讚都成了一把利刃,刺向了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