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知曉他乃記憶中所嫁之人,她怕是對不起曾經所嫁之人。
渾渾噩噩的活著,終是不該。
曾經她未思慮完全,如今想起卻是後怕。
其中或許還有許多她沒能記起然後無意中傷害別人的事情……
慕昊卿的身體一僵,擁著她的手更是緊的很,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裏。
當年之事他已有些頭緒,怕的不是真的是她所為,而是怕她記起後,反倒疏遠了他,可終究是瞞不住的,她的記憶在一點一點恢複,她亦心心念念想要以往的記憶,他……攔不住。
“好。”
他丟了她一次,斷不會再丟第二次,縱使她恨他,他亦要留她在身邊,半步不離。
富錦心向來是行動派,說走便走。
第二日她與皇上、皇後說了這事,皇上與皇後的臉色更加不好看。
一雙兒女皆是要跑去那遠處的北顧國,像是有什麼在吸引著一般,他們又怎能開心,富錦心哄著好一陣,說要把他們的皇孫、皇孫女帶回來,磨了許久才讓他們鬆口。
路途有些遠,東西便要收納一陣,富錦心此番隻打算帶夏凝,就連聶泰河都未想過帶上,畢竟有慕昊卿在,慕言也會隨行,出不了什麼事情。
皇城雖說近來平靜,卻也需要有人照看,來往消息若非心腹,她信不過。
因著這兩日,富錦心往錦家商鋪跑的勤快些,將事情安排妥當,旁人隻當她去錦家商號采買,卻不知她是為了管理。
溫嬋自是少不得,這些日子她在沉生的幫助下,可謂是進步神速,如今已經能管的井井有條了。
從鋪子裏出來,富錦心身子晃了一下,溫嬋手極快的扶住她,不明所以。
“公主?”
富錦心的腦海中畫麵明明滅滅,驚得她大喘氣,猛地站起身看向身後的方向。
“春寧呢?”
近些時日春寧都是放在溫嬋的身邊,這次也跟在她們身後來了,然此刻卻是不見了人影。
溫嬋聞聲,臉色緩和了,心裏被她緊張的神色弄得嚇了一跳。
“她方才見公主看的認真,便與我說為您買些吃的來墊墊,很快就回來了。”
然,富錦心聽到這話,更是驚。
預知出現了。
她看到春寧在買酥糕的時候,與許清舒碰上了,屆時許清舒的馬車壞了,她不得已在旁邊酒樓坐等一會兒。
許清舒與她早已鬧的不快,她將這不快擺到明麵上,也是不想明麵上再與她虛與委蛇,絕了她搞些小動作,可是未曾想,許清舒見不到她,卻是死纏不休。
許清舒本是來尋她的,卻是因為先見著春寧而改了心思。
她有心為難春寧,春寧急於脫身,反倒是給了她機會,春寧一個不察,推倒了許清舒。
如此便也罷了,可偏偏許清舒懷有身孕,這一推,孩子沒了。
富錦心盡力的趕到春寧於許清舒出事的地方,然終究是晚了一步。
許清舒坐在地上,鮮血蔓延,已是哭的梨花帶雨。
春寧顫著身子站在那裏,雙目無措,眾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