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那幾日,夫人常常腹痛,更伴隨著流血,奴婢疑惑不敢多言,卻是無意中聽到夫人讓人時不時打聽公主的去向,見公主這兩日似是有出遠門的舉動,便越發焦急。”
丫鬟的陳述自此結束,她一說完,許清舒便忍不住的急了起來。
“不過一個賣主求榮的丫鬟,其話語中的可信度讓人生疑,胎兒不穩,此舉亦是正常。公主所謂的證據就是將一切退回在我的身上?公主此舉倒真讓人寒心。”許清舒嘲諷一笑,意有所指。
“比不得你將人活活打死來的寒心,哦,說你寒心都是誇你,毒如蜈蚣這般的畜生都比不得,我東陵有你這樣一個人,當真是可憐。”
富錦心反唇相譏,噎的許清舒氣急敗壞,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腹部疼痛伴有出血的症狀此乃死胎之症,大人叫任何一個大夫來驗證便知,許清舒說胎兒不穩有此症狀,倒也無可厚非,但她調查我的行蹤為事實,為讓大人信服,我便將這第二個證人公布。”
本就沒準備一個丫鬟就將事情扭轉過來,富錦心沒什麼意外,看著許清舒焦急的樣子,她心中覺得輕快,繼而讓早就等在一旁的婦人開口。
那婦人乃是李大夫的發妻,兩日未見李大夫回來,便心焦不已,一直在尋找,一直在等,如今才得知李大夫已是身死,傷心不已,一雙眼睛都紅的不像樣子,好似要哭瞎了一般。
上了公堂,她才明白李大夫是因何而死的,自是不肯善罷甘休。
將李大夫近日來的動靜都說出來,其中不乏許清舒給予李大夫眾多的銀兩,也可稱之為封口費。
隻是天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個人死了,才能最大程度的將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保留。
李大夫便是其中的一個。
“我與夫君成親已久,好不容易有了些動靜,自是更容易上心,李大夫平日裏為雲府做事,我欣喜之際便多獎賞了些,怎麼如今全是成了我的錯?”
許清舒哀歎一聲,似是十分的後悔,至今仍舊執迷不悟,不到黃河心不死。
“不錯,夫君的確為雲府做事,也正因此,他知曉這差事不好做,高門大院是非多,夫君為了更好的賺銀兩,也不得不步履維艱,每日出診回來,他都會細細的記上兩筆,翌日都不敢落下。原先我還抱怨他麻煩事多,如今卻是明了,他是為了給我們這個家做最後一層庇護!!!”
李夫人聲嘶力竭的看向許清舒,眼中滿是仇恨。
她心裏更是明白,若非對簿公堂,此時此刻倒下的便是她們。
堂內一時寂靜,許清舒臉色蒼白,連最後一絲抓著雲休袖子的手都下意識的鬆開了,目光瞪大,滿是不可置信。
因為滅口,她把李大夫殺了,若非今日事急,死的便是其家中人,可萬萬想不到,就因為這個急而壞事了。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大夫竟是如商賈那般每日記著流水賬,既是如此,那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