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搖了搖頭,斟酌著開口。
“那位公子並未收下,讓屬下帶了些話回來。”
“什麼話?”
“聽人事、盡天命,前塵往事皆於身死而落於土,人已不再,不必在意。”衙役撓了撓頭,一臉莫名的將這話盡數說了起來。
若非那公子相貌堂堂且氣質不凡,他怕是要以為這人與大人有些情愛上的瓜葛了。
俞大人不知手下想法,不然怕是要氣死了。
聽完這話後便明白了過來,沒再去在意,隻將這事埋在了肚子裏。
畢竟死了的攝政王若突然活過來,還回了北顧,不知會驚了多少人,朝堂之中怕是又要不安穩啊。
***
富錦心在離開同仁縣的第三日夜晚做了噩夢,身上驚了一層的汗。
她在夢中看見了熟悉的紅色身影,這次比以往看的更清楚些。
隻不過那個姑娘確是凶狠的與一頭狼對峙,最後肩胛骨自上而下被傷,血流成河,她看見夢中那姑娘後背滿是傷痕,而她在一旁……泣不成聲?
富錦心疑惑,下意識的伸手摸上了臉頰,卻真的摸到了眼淚。
她十分錯愕。
慕昊卿輕輕的將七寶放在另一邊。
七寶年紀小,隨著馬車奔波也累的緊,夏凝本是要帶他去睡的,但七寶比較黏富錦心,相處兩日,富錦心越發喜歡七寶,便讓七寶跟著他們一同睡。
慕昊卿縱使不樂意,卻也不忍富錦心傷心,到底還是同意了。
心裏卻是默默的記上一筆。
他回身將富錦心摟在懷裏,輕聲詢問。
“怎麼了?”
富錦心沉默著,片刻後下了榻,行至院中。
有慕昊卿在,便沒有讓夏凝她們守夜的習慣,院中無人,慕昊卿陪在她身側,將披風給她披上,身子更是靠了進去,怕她冷。
富錦心在他懷裏沉默許久,才緩緩出聲。
將自己所夢見的告訴他,繼而說出了她方才從夢中知曉的名字。
“我隻知她是染染,不知是什麼關係,不過我覺得,應該是挺重要的。”
慕昊卿聽後同樣沉默,不過沒多久,他便記起了富錦心所說的是什麼事情。
也是與同仁縣有關的,他們在同仁縣遇到了身為紅衣衛的蘇染染,鬧市雜耍,狼露凶相。
慕昊卿將那事說給富錦心聽,隱去了蘇染染與顧安白的關係,隻說了她是富錦心的妹妹,而她擔心妹妹才會如此急切落淚。
如此說法倒也合理,富錦心雖是覺得怪怪的,卻也說不出什麼來。
“那她現在何處?”
富錦心下意識的把慕昊卿當成百科了,問出來之後才覺不妥,就算他曾經在北顧,那也是好久之前的了,他在西楚應該待的更多些,哪裏能知道。
而且兄長說過,她曾經的家人都……思及此,富錦心的眼神暗了暗。
慕昊卿哪裏知曉富思晏曾經說過這般的話,不過此刻他倒也沒有多說便是。
“待你記起更多,我再告訴你些。”
他眼神微暗,進了皇城,觸及的事情更多,她想起的也該更多了,若可以,他想她最後再去皇宮,那裏曾留下有關於她不好的事情,他不願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