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冥在一旁時不時的注意著,若是發現苗頭不對,便出手替他穩住。

一來一回,倒也讓富錦心撐到了秦子晉回來。

秦子晉將護在懷中的紫檀木盒交給了慕昊卿,將顧安白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陸冥和秦子晉都到了外頭等。

慕昊卿抬手覆蓋在紫檀木盒上,用了些許真氣,手掌心裂了一道痕,泊泊鮮血流注紫檀木盒的表麵。

隱有一道光而過,他沉著臉將木盒打開。

隻見那四方四正的木盒裏僅僅是放著一個銀鐲,看起來與普通的銀鐲別無二樣,然那鐲身遍布雷電之痕,有三根細長的銀絲蜿蜒成圈,成了銀鐲,仿若雷電攀附在銀鐲之上。

在光下,那銀鐲竟是閃過青光,著實詭異。

慕昊卿將那銀鐲取下,指尖觸感微麻,他毫不猶豫的將那銀鐲戴在富錦心的右手之上。

纖細的手腕仿佛一捏就斷,銀鐲與她的膚色極為的相配。

不過轉瞬,就好似隱隱有青光自她白皙的手臂上蜿蜒之上,直入心間。

慕昊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看著那脖頸處的玄鳳佛,目光微動,隨後陷入了黑暗的沉寂。

富錦心深陷黑暗之中,不知待了多久。

隱隱約約周身傳來了動蕩,眼前浮現點點光亮,一座棺材置於中間,一旁長著一株花,此情此景極為的熟悉。

她抬腳走過,眼前光亮大盛,她下意識的抬手遮住。

適應了好一陣才放下來,眼前場景陌生,唯有入眼中那人她格外的熟悉。

一點一滴都仿佛入了心間,十分珍惜,不敢忘,也不敢動。

慕昊卿見她醒來,眼中的緊繃之色漸漸退下,他聲音輕緩,其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嘶啞。

“餓了嗎?”

富錦心搖了搖頭,一時還未緩過神來。

她記得自己之前是在秦豔歡的墓前,不知怎麼到了這裏,耳邊隱有誦經的聲音,她想,應是在普渡寺。

屋內的說話聲,屋外自是聽得到。

秦子晉鬆了一口氣,先是往顧安白那送了消息,才走了進來。

陸冥先他一步,看到榻上的人安然無恙,臉色恢複正常,麵色有些怪異,不過轉瞬便被他收斂下去。

目光在慕昊卿的身上轉了轉,終是什麼都沒說。

幾個人圍著轉,反倒是富錦心有些無所適從,剛剛睡了不短的時間,一時半會也不困,聽著他們噓寒問暖,就差沒把身上所有都說了一遍,她略有些不自在,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目光若有若無的從一旁的人身上瞥過。

自她醒來,他問了那一句後便沒開口說話,這會兒也隻是安靜的待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所有記憶都想起來了,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明明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可她卻不知從何說起,怕提起的每一句都讓他陷入不好的回憶裏。

她忽的有些難過,若沒有想起這些記憶,或許她能與他安安穩穩一輩子的。

可轉瞬又唾棄自己,這般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