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是一個醉醺醺的壯漢以及一位公子。
富錦心聽了兩句,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那醉漢腦子糊塗,許是瞧見那公子身著不凡又隻身一人,便大著膽子要打劫,不知從那尋來的磚,以此來威嚇。
麵前的路被人擋著,富錦心正欲讓沈大動手,卻聽背對著她的公子不急不慢的道:“殺人劫財者,人無傷亡,輕者杖責三十,重者十年牢獄;若人死財散,一命抵一命。”
語氣正經嚴肅,半點不見玩笑,此人脊背挺直,更是不見懼色。
那醉漢竟也是一時之間被他嚇住了,有幾分清醒,本就是借酒打劫,冷風一吹,人便醒了,慌慌張張的逃跑而去。
富錦心聞聲,忍不住失笑。
前方的人轉過了身子,見到富錦心時,眸色微張,竟是小聲嘀咕起來。
富錦心一連疑惑,細聽之下才知是律法,不由得臉色黑了黑。
“嚴大人,多年未見,您還是這般正經嚴肅,我若是冤魂,您這律法也護不住。”
眼前的人正是大理寺卿嚴律唐,也對,除了他,這世上也沒人比他更正經嚴肅了,麵對劫匪時仍舊如此,這位置當真是與他極為的相配。
嚴律唐聞聲反倒是回過了神,麵色嚴肅,一如既往。
“蘇姑娘吉人天相,是我多想了。”及時承認錯誤,嚴律唐說的極為認真。
如此,富錦心倒是不好再繼續說些玩笑話了。
她與嚴律唐也不過是幾次相遇,且那時嚴律唐幫了她不少,她自是記在心中,恰逢順路,便走了一段。
嚴律唐為人正經嚴肅,雖是好奇富錦心如何的死而複生,卻也沒有多問,隻偶爾的普通問答,仿佛朋友一般。
富錦心在聽聞他尚未娶親時楞了一下。
如他這般的人,竟是至今未娶也是稀奇。
“不知曉的還以為嚴大人心有歡喜之人,為其終身不娶呢。”她玩笑出聲。
“未有歡喜之人,不願耽誤了別的姑娘,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嚴律唐倒沒有多大反應,顯然已是習以為常。
他的人與他的性格一般,極為嚴謹,自也不像旁人那般有通房和妾室,隻等著有緣人。
如此,便讓富錦心高看。
她腦海裏忽的有畫麵在翻轉,她不由的愣住,片刻後失笑。
突兀的笑讓嚴律唐覺得好奇,不免看向了富錦心。
富錦心斂了笑,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普渡寺香火鼎盛,嚴大人若無事,可去普渡寺上香尋佛,指不定也會遇到你口中所說的有緣人。”
此話怪異,但細聽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嚴律唐點了點頭。
“借蘇姑娘吉言。”
富錦心但笑不語,不多時便已到府門前離去,與嚴律唐分別。
她方才已是看到了,嚴律唐在普渡寺遇到了他那位有緣的姑娘,沒多久就把人娶回了家,急的讓百姓們都津津樂道。
那般正經嚴肅的人也有這般模樣,倒也讓人唏噓。
她一抬首,瞧見門前站立的身影,頓時眉眼彎彎,染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