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慕言也是剛剛在等的時候聽宮女提了一嘴,知曉無事便隨之而去了,現下隨口而來,並未放在心上。
“無妨。”
清淡的兩個字仿佛無關緊要,富錦心的神色卻有一瞬間的冷然,似是在壓抑著什麼,說話間已是來到殿內。
哭聲環繞,皇帝剛死,還在榻上,後宮妃嬪皆是悲慟哭泣,最首的便是皇後坐在皇帝榻邊,哭的不能自已,慕昊卿站於其下側,身旁是六皇子。
外殿還有眾臣在跪著哀悼,富錦心來的最晚,因而在一眾哭聲裏最為的醒目,她抬步至慕昊卿身側安然的站在。
兩個人比肩而立,臉上皆是差不多的麵無表情,眼中同是冷漠,如此場景顯得有些詭異。
但他二人身份特殊,旁人也不敢置喙什麼。
慕昊卿沒多久便要與眾朝臣商議,他擔憂富錦心,便想著讓她回去歇息,總歸這裏沒什麼要她幫忙的,富錦心含糊的應下,見他走了,也未離去。
隻是站在那裏,冷冷的看向榻上的人。
她並非癡傻之人,相反慕言那一瞬間的遲疑她看在了眼裏。
事情並非如慕言所說那般,相反應是她預料的沒錯,可現在作孽的人已經死了,讓她一腔怒火難以消散,若是可以,她倒是想讓這人死了也不得安生,可偏是不行,目光漸漸的放在了趴在榻邊的皇後身上。
皇後心中該是什麼樣的想法?
若她知曉皇上有意將儲君之位留給六皇子,她可是要爭一爭?
想法不過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富錦心便斂了心思。
爭不爭都由不得皇後做主,若沒有心思最好,可若有了心思,想來慕昊卿也是留不住他們的。
殿內哭聲環繞,吵得富錦心頭疼,心裏的煩躁越盛,她抬腳往外去。
尋了處安靜的地方坐著,冷風吹著,她心裏稍微好受了些。
夏凝在她身後想說些什麼,但看她的神情也不敢多言,默默等著。
富錦心其實不過就是自己心裏難受罷了。
一直以來慕昊卿都盡力的保護著她,她能為他做的少之又少,她以為她能為他減少一些煩心事,卻不想,最後反倒是還讓他來顧忌著她的心情。
她就是覺得自己有些無用了。
更堵的是,她與慕昊卿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她尚未將喜訊告訴他,便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心裏著實是不太愉快。
因著這麼一耽擱,怕是要許久才能說了。
皇上薨逝,儀式必不可少,慕昊卿忙碌的事情更多,隻頭一日,富錦心見了,後來便很少見到他,她也沒給他添麻煩,盡量的待在東宮內。
作息正常,她倒是養出了些肉,看起來越發的嬌美一些,連帶著胎兒都穩了不少。
富錦心自己平日就會些簡單的把脈,便沒勞煩太醫,以至於慕昊卿至今都不知她有身孕。
皇上落葬後,慕昊卿登基之事便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