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先吃些東西,顧安白不是昏君,嚴律唐嚴於律己、公正嚴明,如此良臣,他不會輕易錯殺。”若真的顧安白有殺心早就動手了,而非還隻是關押著,這其中定然還夾雜著其他的事情,隻是不為外人知罷了。

富錦心的話像是一針強心劑,萬書意稍稍安靜了些,聽她的話吃了些東西,有了飽腹感,力氣也恢複了些,不似方才那般的虛弱。

不等富錦心問,她便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那日,她的確是進了宮,但也隻是為了感謝富錦心,送了些衣服,隨後便離開了,不曾久留,也不曾帶什麼人進來。

萬書意言之鑿鑿,然而富錦心了解過的過程裏,卻是萬書意進宮時帶了兩個婢女,回去後,卻是獨身一人。

那兩個婢女正是當時的刺客,且有收了她銀兩的守衛作證。

萬書意搖搖頭,確定的開口。

“我並未帶侍女去,平素裏我會帶我身邊的丫頭,用順手了,但恰逢那丫頭生病了,所以獨身而去,回來時也是獨身。”

萬書意說的這事倒也是真的,那丫頭生病了,那日沒跟在她身邊。

如此看來,便越發的奇怪了。

萬書意進宮,路過的地方皆是宮女、侍衛,她究竟是一人還是帶著兩個侍女,總有人看見,人證多的是,可偏偏她自己十分肯定的說沒有。

若說失憶,可萬書意什麼都記得,更是言之鑿鑿。

思慮間,富錦心伸手抓過萬書意的手臂,掀開了衣裳,細細的摸索著,然手下的肌膚白皙幹淨,什麼都沒有,她放了下來。

轉念一想,也是,都過去這麼久了,即便是真的有什麼,這會兒也消散了。

萬書意瞧見富錦心對著自己的手臂看,直覺是有什麼不對勁的,不由得疑惑的出聲詢問:“慕夫人,可是想到了什麼?”

“近來你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富錦心抬眸看著她。

萬書意搖了搖頭,她一心都撲在了嚴律唐的身上,哪裏還記得什麼舒服不舒服的地方,可看著手臂她又陡然間想起來了。

“我的皮膚有些嬌氣,前陣子手臂上紅了一片,抹了藥之後也不消散,後來不知什麼時候便好了,這可算?”

她細細的回想時間,大約也就在進宮前後,驀地,心下一驚。

難不成真的是她做的?

見狀,富錦心露出了然的神色,目光略顯複雜。

“典籍裏有一種蠱,名為控蠱,被蠱蟲紮上一下,便會不受控製的聽令於蠱主,中蠱者當痕跡消散,便什麼都記不得,隻會記得自己所認知的。”

在萬書意的想法裏,她沒做那件事,隻是單純的進宮感謝,而後離去,身上無一人,可事實上,她被控蠱控製,帶了兩個刺客入宮,繼而造成了這件事情。

這件事與萬書意有關,卻也並非主導。

“你進宮那日可曾遇見過誰,又或者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這蠱不常見,尋常人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