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錦心嗤笑一聲,轉瞬麵色生寒,“滾。”
一個字她都不願意再開口。
直至現在,她才明了尚涼的心思。
從給馮英毅出謀劃策,到尚承載,再到那個妾室,一步一步,當真是好算計。
今日出現在安滿容的成親宴上與她大放厥詞,也是捏準了她會因為安滿容而不會多加動手。
事實上,也是如此。
可尚涼忘了,對於一個想要害自己孩子的人,富錦心怎可會輕易放過!
尚涼嘲諷一笑,讓開了路,低首,聲音亦是低啞。
“當年娘娘神醫一角,我早已傾慕,明知身份不可為,然還是沒能忍住心中所想。即便娘娘要怪我,我亦不悔。我會證明我比他更適合你。”
不過是先後順序罷了,若他能最先遇到她,他也並非會輸。
富錦心腳步未停,尚涼自以為算計了一切,卻不知尚承載亦在富錦心的算計之中。
當尚承載發現自己一心信任的弟弟,為了權勢,謀害父親,殘害手足,太師府可還能有安生?
前院,燕麗姝久久不見富錦心,正要去尋,便見人回來了,放下了心。隻是見她表情不太好,沒有多問。
宴席過後,安滿容順利從安府去往權府,燕麗姝沒再去湊熱鬧,烏門陪著她四處走走,富錦心打道回宮。
回宮路上,途徑六王爺府邸。
富錦心想起了太妃惠飛蘭,便讓人停了下來,去通報一聲,說她拜訪,沒多久富錦心得到了回複。
“回皇後娘娘的話,六王爺今日身子有些好轉,太妃一早便進了宮見了皇上,至今還未回來。”
富錦心揮了手,馬車重新啟動,迅速回了宮。
***
宮內,慕昊卿在禦書房處理事務,慕言在其身側。
禦書房外,太妃惠飛蘭站了好些時辰,再次命人去問了問話,得到的仍是那句,皇上正在議事,請太妃稍等。
她臉色沉了沉,哪裏能不知道這是不願見了,她今日非要見到不可!
“哀家有關極兒的要事稟報,若皇上有重要之事,哀家就再等等。”
公公將惠飛蘭的意思轉告給慕昊卿,慕昊卿頭也未抬,沒有應聲,公公拿捏不準他的意思,便沒動,一直候著。
片刻後,慕昊卿將手中的奏折放下,沉聲道:“宣。”
惠飛蘭如願的進入了禦書房,宮人放下坐,她緩緩坐下,微微額首,算是行了禮。
“六皇弟如何?”
“極兒今日身子已好了很多,口中總是念叨著皇上,說是愧對皇上,沒能做好,本來無事,誰曾想卻是發起了燒,哀家見了實在是心疼,便進宮來,懇請皇上前往王爺府一趟,見見極兒,讓他內心平靜一番,不會鬱結於心。”
惠飛蘭說的潸然淚下,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哀家知道皇上事務繁忙,但實在是不忍極兒受苦,這才前來,若皇上實在抽不開身,寫個信也總是好的。”
說的委曲求全,格外的‘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