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烏門緊握的拳頭鬆開,盯著燕麗姝離開的方向,神情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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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藥鋪順利的開業,富錦心在店鋪二樓坐了一陣便離開。

燕麗姝心情不好,富錦心讓慕言陪著出去走走,烏門隨她左右,誰都沒提起方才燕麗姝的事情。

行至集市,方才還好好的天氣,如今天空烏蒙一片,似是要下雨。

富錦心還未來得及讓烏門備馬車回去,天空已是滴起了雨滴。

“娘娘,此處尚有屋簷,您稍坐歇息,屬下給您尋把傘來。”

“不必,等等吧,興許等會會停下來。”看著這雨要下大了,若是去尋傘,怕也是要淋雨的,不若等一等,總歸是不礙事的。

烏門聞言,猶豫了一瞬,站在了富錦心的身前,盡量擋著外麵的雨。

守衛富錦心的安全是他的首要任務,這點他一直謹記,比起離開借傘,他更願站在她身邊。

細雨緩緩而下,集市的人群紛紛而散,不多時便走了個幹淨,大雨淅淅瀝瀝而下,如狂風驟雨,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便又漸漸停歇,又化細雨。

即使站在屋簷下,富錦心也被淋了些雨水,烏門比她還要嚴重。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跡,眸中映入雨中一幕。

一位公子撐傘,身側站著一位姑娘,二人緊緊依偎,恩愛非常,細雨還在下,他們二人說話的聲音聽不太清楚。

“你猜他們在說什麼?”

“屬下不知。”

富錦心細細的看著,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位公子要丟下那位姑娘了。”

似是為了應證富錦心說的話,那公子忽的執傘離開,徒留那位姑娘在其身後追了幾步,淋了雨,然那人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娘娘是如何得知?”烏門看的直驚奇,不解的看向富錦心。

他們離得有些遠,又隔著雨幕,如何能聽見他們在說些什麼。

“雖然他們二人身影依偎,看似恩愛,但實則不然。那姑娘粗布衣衫,手上略紅,瞧著便沒少做粗活,而那公子卻是好衣好衫,端的是翩翩公子的模樣,眼中卻無半點愛意,反而多了些不耐煩。”

“姑娘的手緊緊的拽著公子,公子卻時不時的抽開,一次兩次,多了便會心生厭煩,自然而然便不再想留下。”

如今不過才是金秋,那姑娘的手卻是凍得紅了,怕是做的活艱辛,也沒少養活那公子。

姑娘在雨中哭的痛哭流涕,富錦心與烏門站在屋簷下看著,不過一前一後,卻仿佛是兩個天地,徹底隔絕。

噠噠噠的馬蹄聲漸漸傳來,一輛馬車緩緩而來。

雨中姑娘抬起了頭看過去,富錦心也側首看向馬車的方向,眉眼彎彎,嘴邊揚起一抹笑。

“娘娘,是宮裏的馬車。”烏門也認出來了,正欲將衣服給富錦心擋著,馬車上已是下來一人,執傘而立。

身影清雋,隻站在那裏,便讓人移不開目光。

紙傘的身影抬腳一步一步向著富錦心而來,傘下的那張臉是她無比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