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在說謊,他並不住在那竹林的屋子裏。”慕昊卿一語道破少年的謊言。慕言撓了撓頭,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啞謎。

他仔細回想一下,瞬間明白了。

“水潭裏無水,周圍無溪流,他們若真的住在那裏,從何處弄來的水?”

做飯洗衣,日常用水的地方多的是,無水何以生活,又怎能居住。

“房子窗戶上的泥垢嚴重,門上的灰塵也是,那少年怕看出來,還悄悄的用手去抹了一下,將灰塵擦去了一些,未料卻是更明顯了。”富錦心啞然失笑。

讓這麼個孩子出來演戲,也未免太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了。

“還有這個。”

富錦心將剛剛在水潭四周發現的東西扔在了桌子上。

慕言嘴角動了動。

“夫人,這蟲子又是為什麼?”

桌子上黑色的可不就是蟲子。

富錦心瞥了他一眼,似是在笑他笨。

“這是控蠱,而且是死了的控蠱,水潭邊有一些,為了給你看,我就隨手拿了一隻過來。”

富錦心仔細的擦了擦手,繼而說起了正事。

“之前沒想起來,看到這控蠱我才想起來,或許傅茹雲突然變成這樣,跟這控蠱也有關係。”

隻是之前的控蠱威力並不大,而這些倒像是之前在西楚所見到的,被養大的控蠱。

她現在仔細回想一下,傅茹雲醒來之後所說的話多半都是命令式的要求殺人,隻是相較而言,多了些蠱惑的意思。

她猜想,那香味就是為了這蠱惑的成分而生。

以往的控蠱,控製人就像是控製一具行屍走肉,但不太方便,失敗品太多,例如安尚書。

而現在,多了情感成分。

例如慕言,受到蠱惑後便心甘情願的開始動手,沒有半分的不願。

既是有了猜想,富錦心便去證明,讓慕昊卿和慕言都出去,她用銀針給傅茹雲解毒。

剛下第二針,她便看見在傅茹雲的頸部有蟲子在遊走,證明了她的猜想。

她繼續逼出蠱蟲,然蠱蟲出來的那一刻,傅茹雲卻是猛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又暈了過去。

她慢條斯理的擦了手,將銀針都收了起來,讓傅茹雲躺下,隨後讓慕昊卿他們進來。

“的確是蠱蟲。”

隻是她奇怪的是,昨日他們都在鎮子裏,卻偏偏找上了傅茹雲,難道是看她一人落了單才下手的?

蠱蟲必須有人操控才行,這動手之人必定還在南昌鎮內,說不定此刻就在什麼地方看著他們,隻是他們不知道罷了。

慕昊卿和富錦心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數,沒再說話。

慕言負責照顧傅茹雲,等她清醒。

富錦心和慕昊卿在外頭轉悠了一陣,這會兒他們也不挨家挨戶的找,就聞著味的找。

蠱蟲與香味有關,富錦心的鼻子靈,多聞聞哪裏的味道濃,晚上就往哪個方向去,總歸會有收獲的。

隻是除卻傅茹雲身上的香味濃鬱,其他的地方基本沒什麼香味,即便有也很是淺淡,若她不仔細,根本聞不出來。